小心翼翼地將她翻了個面,霎間陳浩坤呼吸一窒。一條條紫黑粗腫的鞭痕,布滿白皙光潔的后背。捏毛巾的手更緊了,紅色的血水從指縫間滴落。
她居然還被用刑了?她這么怕痛也能熬住?太傻、太蠢了,明明告訴過她保住自己為主!為什么……
男人的喉嚨像被灌了鉛一樣發(fā)不出聲音,強忍住跌宕起伏的思緒,用熱毛巾一點一點輕觸清理鞭傷。拿出消炎鎮(zhèn)痛的藥膏,溫柔的涂抹傷痕。偶爾看看點滴掛了多少,用濕棉簽涂抹咬出齒痕干裂的唇瓣。
清晨的時候,林鹿醒了過來。眼一睜開就看到他咫尺的臉,還有灼熱的鼻息噴薄到自己的鼻梁上。
小腹空空的酸痛,陰道還在流著從子宮里排出的污血。手微動,就發(fā)現(xiàn)一只被他握在手心,濕乎乎的都是汗。
陳浩坤半夜三四點才睡下,沒敢睡熟。手心里的小手微動,他瞬間睜開了眼。
四目相對,男人是飽含著愧疚的深情,女人是幽幽靜靜地看著他,像是看一個陌生人。纖長濃密的睫羽閃了閃,飛快地閉上了眼。
陳浩坤知道她不想看到自己。沒關系,我看你也一樣!他貪婪地盯著林鹿那張蒼白的小臉,有千言萬語卻哽在喉管,最終化成了三個字?
“為什么!”
林鹿顫了顫睫毛,睜開了眼,風淡云輕的說出:“沒有為什么,供出你與不供沒有任何區(qū)別。就像是死在他們手里和死在你手里一樣沒有區(qū)別!該來的終歸會來,該失去的不會因此而不失去!”
“為什么!”陳浩坤又問了一遍。
她發(fā)白的唇瓣勾出一個譏諷地笑,“怎么,難不成你想聽我說我愛你,所以誓死不出賣你?我說了你敢信嗎?”
男人呼吸粗重渾濁,脖頸上的青筋暴起,咬緊牙根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為什么!”空茫的內心固執(zhí)的尋求一個答案。
陡然坐起身下床,走到林鹿這邊,看著滿是鞭痕的后背,“報復我?讓我知道自己是如何愚蠢?那你做到了,滿意了嗎?”
他頓了頓,“用丟掉半條命的代價來報復我?值得嗎?包括肚子里的孩子?……你,好狠的心……”
陳浩坤雖然書讀得不多,耐不住天生智商高。后續(xù)一琢磨,便品出幾分味來。但還是想不通,就像一個圓形的積木,少最重要的一塊木頭才能拼出來。
“報復你?報復你不是就應該出賣你嗎?”她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