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一清腳下頓了頓，神色一凜。

“好久不見。”

兩位小學妹對視了眼，心照不宣地以為這是什么舊情人重逢的把戲，在腦海里偷摸腦補了一出大戲，所以很識趣地跟岑一清揮手拜拜，不打擾他們了。

“秦頌，”岑一清語氣淡淡，沒什么格外的情緒，寒暄道，“你怎么在這里？”

秦頌笑了下，“這也是我的母校，回來看看老師罷了。剛隔著老遠就覺得眼熟，沒敢認，沒想到還真是你。”

他說：“一起吃個飯？”

岑一清也沒想到回一趟美院居然能碰上他。

正如段璟所說，秦頌看起來的確是比以前成熟不少，五官更加英挺深刻，比起大學時候氣質(zhì)更加沉穩(wěn)。

幾年不見，岑一清心里實在有些復雜，但這種情緒里似乎不包括曾經(jīng)有過的心動，更多的是一種舊友重逢的感慨。

秦頌見他沒立刻回答，挑了下眉：“又想拒絕我？”

“吃飯就不用了，”岑一清也覺得自己不餓，沒什么胃口，他說，“坐坐吧，確實好沒見了?！?

學校外面就有間書咖，書店和咖啡館結(jié)合在一起，開了好些年了，以前大學的時候岑一清就常來，現(xiàn)在這家店還在，是學校附近難得的具有安靜氛圍的店。

兩人在這邊靠窗的位置坐下，分別要了兩杯喝的。

冬天冷，出門閑逛的學生不多，所以這會兒店里人少，咖啡很快就端上來。

坐下之后也沒立刻說話，秦頌看了看岑一清，寒暄道：“你還跟以前一樣?！?

“...是嗎？”岑一清輕聲應(yīng)回去。

“嗯，”秦頌?zāi)藥酌?，又改口道，“還是有些變化的，以前你不怎么拒絕我，現(xiàn)在我說吃個飯都被拒絕兩次了。”

他說到以前，岑一清握著杯柄的手頓了頓，回想起曾經(jīng)暗戀的滋味，半是苦澀。

“那都多久以前了，”岑一清轉(zhuǎn)了話題，“說說現(xiàn)在吧，你回來什么安排？”

兩人都默契地沒有提秦頌出國后彼此互不聯(lián)系的那段日子。

“也沒什么安排，就是今后在這里發(fā)展，在公司繼續(xù)干，擴展國內(nèi)新業(yè)務(wù)。”

岑一清點了點頭，“挺好的?！?

從見面到現(xiàn)在，秦頌也能察覺出來，岑一清給出的反應(yīng)有些淡，甚至連笑容都是很官方那種，不似從前那樣發(fā)自內(nèi)心。

但岑一清與他記憶里的樣子沒變過，一如既往地溫柔，平和，且漂亮。

他們順著公司發(fā)展的事情繼續(xù)聊了會兒，岑一清聽著。

“你...”秦頌忽然開口道，“還在跟我生氣？”

岑一清抿了口咖啡，不禁反問：“我沒有，你為什么覺得我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