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傳來了只有他們?nèi)瞬怕牭靡姷目谏诼暎勓砸晦D(zhuǎn)頭發(fā)現(xiàn)老闆不知道什么時候靠在墻上,用曖昧的視線盯著他們。
「談言,再兩個小時讓你下班?!估祥浟粝铝诉@么一句話之后就轉(zhuǎn)頭忙去了。
「真是的,裝什么忙啊……」談言喃喃。
「這樣說你老闆沒事嗎?」褚墨失笑。他知道談言變得更自信了,但不知道還多了這種惹人憐愛的小性子。
「只要他沒聽到就不算說過?!拐勓越器镆恍?。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就像在褚墨出事之前他們會在晚餐時間面對面坐在餐桌旁的時候一樣。
兩個小時很快過去,在酒吧老闆充滿暗示的驅(qū)離之下,談言略顯無奈的拎著包被推了出去。
「下次挑我上班時間來,我也可以給你煮杯咖啡。」
「行啊,找思婷一起?!?
「可以不要嗎?」
兩人相視而笑。
他們漫無目的地走著,兩人的車子都還停在酒吧附近,但誰也沒有要掉頭的意思。
寧靜瀰漫在兩人之間,月光像為他們引路一般鋪灑在他們面前的道路。
「談言。」褚墨忽然停下。
「嗯?」
談言跟著佇足,接著,脖子上冷不防傳來了一個冰涼的觸感。
他低頭一看,是一個可以在里頭放相片的墜子。
談言伸手打開,但里頭只有其中一邊放的是相片,那是一張可可亞的獨照,而另外一側(cè)則是一個看著眼熟的字條。
『褚墨談言』
上頭這么寫著,談言認出了這字跡是他自己的。
他抬頭看了褚墨,但對方笑而不答,只是示意他再想想。
談言只好繼續(xù)低頭盯著手里的東西瞧,直到一個已經(jīng)模糊的記憶被眼前的畫面從腦海深處拉了出來。
「這是……我寫給你的求救字條?」談言驚詫道,他又翻轉(zhuǎn)著手里的項鍊,再次確認自己沒有認錯。
那張求救字條,褚墨把中間的字給剪掉之后,將兩人的名字緊緊靠在一起,重新黏合,然后剪成了心形。
「嗯。」褚墨應(yīng)聲。
「這是你第一次主動與我聯(lián)系?!顾a充道。
談言沒有想過褚墨居然留著這字條,驚訝之馀,他感覺已經(jīng)停擺已久的什么正重新開始在他的胸口鼓動。
那一下又一下的跳動將冰冷的心再次注入了溫暖,讓人一瞬間便被包覆在柔軟之中。
「談言?!?
他們的愛扭曲破碎,但將那些碎片一一撿起后重新拼湊卻變得格外可人,讓人捨不得松開手,就和談言緊握在手心的那張字條一樣。
眼前的男人,眼瞳里始終只倒映出一個身影。
眼前的男人,終于懂得愛為何物。
眼前的男人,是他,談言的男人。
「褚墨?!拐勓园秧楀€闔上,放進了領(lǐng)口,那離心臟最近的位置。
「嗯?」褚墨低頭凝望著他的愛人,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跳得飛快,因為他清楚看見了,談言原先沉寂的眼里正在逐漸翻涌出與他相同的愛意。
談言伸出雙手捧住了褚墨的臉,而后者眷戀的吻著那微涼的指尖。
「我們回家吧,可可亞還在等我們呢?!拐勓匀崧曊f道。
「好,我們回家?!柜夷昧ξ站o了談言的手,那是一種無可置疑的力道。
『受刑人編號8090,你已被定罪。』
『此生,你將被我所囚?!?
而我,將為你所困。
——《牢慾之災(zāi)》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