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智年齡退化了,能不能復原沒有一定,得按時回來做檢查追蹤才行?!?
直到褚墨又留院觀察了一個星期終于得以出院時,談言的耳邊依舊回盪著這句比當時他在法庭上被宣判入獄還要更加令他世界崩塌的話。
他轉頭看了眼,褚墨肩上背著一部份的衣物,明明一雙比談言大上許多的手卻像個孩子一樣小心翼翼地抓著他的小指。
談言抽出了自己的指頭,用整個掌心包裹住褚墨的。
兩人牽手時,手心朝下的通常是掌握主導權的人,而這人從前是褚墨,現(xiàn)在卻變成了談言。
談言望著不安的張望的褚墨,伸手抱住了他,把臉埋在對方頸窩里。
氣息依舊沒變,但回抱著自己的手卻多了生澀。這個事實讓談言一瞬間呼吸困難。
計程車到后,談言跟著司機一起把東西塞進了后車箱才引領著褚墨上車,褚墨用著孩童的目光和思想不停的問著為什么,而談言則是就著事實回答,此刻的他必須要讓自己只專注在眼前的事情上,不然他總感覺自己會潰堤。
「為什么那邊的人在抱抱?」褚墨指著路邊的一對情侶。
談言依舊搞不懂孩子的思想,他怎么就突然好奇那個了呢?
「因為他們在談戀愛。」但他還是回答了,替他身旁正在探索世界的“孩子”解答。
「可是我們剛剛也抱抱了?」褚墨指的是在醫(yī)院門口時談言給他的擁抱。
「……因為我們也在談戀愛。」談言答道,然后他終究還是哭了。
這輛計程車是趙思婷得知褚墨要出院時幫忙叫的,或許是她有交代過了,司機大哥對于褚墨異常的行為和談言的流淚并沒有多做過問。談言此時真心感謝趙思婷的細心,這讓他終于得以喘一口氣。
看見談言的淚水,褚墨慌張的亂動卻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瞥見身旁人手足無措的樣子,談言再次把自己埋進了那寬闊的胸膛里,放任自己的眼淚把兩人的衣服弄濕。
一進到家門,可可亞主動湊了上來。
「喵。」牠叫了一聲,澄澈的眸子凝視著談言。
「啊……」談言愣了一會兒,然后放下手中的行囊把牠抱進懷里。
「抱歉啊,除了回來拿東西的時候順便倒飼料給你,這星期都沒有好好關心你呢。」
像是聽懂了談言的話,可可亞蹭了蹭他的臉。
「貓咪?」看見可可亞,褚墨伸出了手。
可可亞一個機靈跳離談言的懷抱,遠遠避開褚墨的觸碰,這動作讓褚墨嚇了一大跳。
「沒事,別怕。」談言說著,也不知道是在安撫貓還是人。
可可亞一溜煙竄回貓?zhí)_上的木箱里后,談言環(huán)視了這個家一圈。
自責、后悔、難過等等負面的情緒這一個禮拜他回味得夠多次了,想起昨日通話時趙思婷拐彎抹角告訴他要振作起來的鼓勵話語,談言深吸了一口氣。
安置好一人一貓,談言打掃起了凌亂不堪的家,他的馀光時不時可以瞥見躲在一旁偷看他的褚墨。
談言一律裝作沒看見,雖然勉強算是接受了現(xiàn)況也冷靜了下來,但不代表他已經(jīng)想好要怎么面對轉變?nèi)绱酥蟮膽偃恕?
晚餐后,談言又一次放肆的把自己縮進褚墨懷里,最低限度的向自己的戀人撒嬌,然后,他衝進浴室里,把花灑開到最大,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
談言自己的頭發(fā)上還滴著水珠,但他卻是拿著吹風機對著褚墨已經(jīng)乾得差不多的發(fā)絲繼續(xù)有意無意的撥弄。
褚墨頭上的傷口幸運的癒合良好,唯一的不足就是癒合的皮膚無法生出毛囊,但也幸好縫合的面積不大,不認真瞧其實看不出來。
直到將抱著枕頭的褚墨哄睡后,談言才坐在床上認真思考起今后。
手機的話應該是不用買了,褚墨現(xiàn)在也用不到,就拿他的來用吧。
總不能讓他一直抱著枕頭,家里不過也就兩個,明天去買個玩偶好了,日用品好像也該補一補。
工作嗎……談言湊合了一下自己兩個戶頭的存款再加上褚墨的,暫時應該是不需要。
他決定還是先好好照顧褚墨,觀察他的情況,工作什么的以后再找也不遲。
幾乎一夜無眠,談言一早起來就接續(xù)準備起兩人一貓的早餐。
而這樣與家庭主夫無異的生活不知不覺之間竟然也就這么過了下去,一切比起談言所想的還要再更順利一些,這點讓他感到無比欣慰,也終于不再那么疲憊。
確認了褚墨抱著他買的玩偶在沙發(fā)上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卡通后,談言急忙跑進了廁所。
方才沒忍住又吸了幾口褚墨洗完澡后發(fā)絲間的清香,沒想到他竟然勃起了。
談言拉上簾子,他看著自己興奮翹起的陰莖,心情五味雜陳。
「啊……」他最后還是緩慢的開始替自己紓解。已經(jīng)好長一段時日沒有得到釋放的性器格外有感覺。
「褚墨……??!」談言用手指戳進了自己的后穴,他想像著褚墨正在進入他。
但不論他再怎么攪動手指都絲毫比不上褚墨按著他抽送時的快感,他悻悻然地將手指抽離,然后撫回了前頭的性器。
想像著褚墨少有的幾次幫他口交時的場景,談言終于找回了一絲兩人做愛時的歡快。他加快了擼動,最終久違的釋放在了他們曾無數(shù)次交融的浴缸里。
揣著些微背德感所帶來的另一種難耐的興奮,談言用褚墨當作對象自瀆了一段時間,直到某日在他忘情的摳弄自己的鈴口時,外頭傳來了一聲慘叫。
「怎么了!」談言提上褲子后三步併作兩步的衝了出去,卻看見廚房里,褚墨正按著流血的手臂,而一旁則是受到驚嚇亂竄的可可亞和一把掉在地上的水果刀。
談言立刻上前把刀子撿起,避免竄逃的可可亞誤踩,然后他趕緊翻出車鑰匙,用乾凈的布按著褚墨的傷口后便驅車趕往醫(yī)院。
就這樣的,褚墨本就留了幾條疤的手臂又添了一道傷痕。
談言看著不安的揪著他衣角的褚墨,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在做什么?褚墨現(xiàn)在是個孩子,需要他的照料,而當時的他到底在干嘛?
回到家后,談言抱了抱坐在沙發(fā)上的褚墨,這回,他讓褚墨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一下又一下的輕拍著受了傷的孩子的頭頂。
是啊,在他眼前的是個孩子呢。
這么想著的談言眼角不自覺淚濕,不知道什么時候悄悄靠近的可可亞出于好奇的舔掉那滴淚后,皺了皺眉頭。
「呵呵?!拐勓孕α寺暋K芽煽蓙喴矓埲肓藨阎?。
這段日子以來,可可亞似乎也察覺到了褚墨的不同,不再那么排斥他,心情好時甚至會任由褚墨抓著牠的尾巴把玩,儼然成為了一個活跳跳的布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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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期帶褚墨去回診,每三天打掃一回家里,偶爾逗貓再順便制止褚墨和可可亞的人貓大戰(zhàn)……談言過著像是單親爸爸撫養(yǎng)孩子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