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白榆看著穿戴整齊的伊爾西發(fā)出疑惑:
“你要出去么?”
“但是你該涂藥了,要不先脫下來?”
伊爾西沒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著白榆,看著身影向他而來,從遠(yuǎn)及近,從清晰到模糊。
“你……”
白榆有些慌,他小心翼翼地摘下伊爾西的金絲眼鏡,發(fā)現(xiàn)那雙蔚藍(lán)色的桃花眼泛著朦朧的水霧,將平常的冷靜與克制沖得一干二凈。
他沒有見過這樣的伊爾西,仿佛滿是裂紋瓷器,一碰就會碎掉。
他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伸出手,蜷縮,又收回。
最后鼓起勇氣輕輕地碰了碰伊爾西泛紅的眼尾,“別哭呀,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么?”
“是我之前語氣太兇了么?我改?!?
看著白榆擔(dān)心又內(nèi)疚的眼神
伊爾西緩緩閉上了眼,眼淚浸透睫毛,仿佛被雨水打濕的蝴蝶,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克制住擁抱。
他心中荒草叢生,但白榆像一團(tuán)從天而降熾熱的火焰,大火燎原后在貧瘠的土地種下一朵花。
第8章 很丑吧
白榆站在原地,沒有問伊爾西為什么換上西裝,為什么情緒失控。他只知道從昨晚到剛剛伊爾西一直提著心吊著膽,沒有一刻是真正安心的。
他該發(fā)泄一下的。
伊爾西的背后是碩大的落地窗外,透明的玻璃外是漸漸西斜的太陽,金燦燦的陽光在地平線處變暗再緩慢過渡為大片的橙紅,最后在與天際交匯處暈染出神秘的紫色。
他閉著眼,渾身小幅度顫抖著,孤零零地站在畫的中央,單薄而又美麗。
不應(yīng)該這樣。
白榆看著本該稱得上藝術(shù)的畫面,心底卻生出一股酸澀,他記憶中的伊爾西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他應(yīng)該是自信的、明媚的、桀驁的,像八年前那樣。
蜷縮在身側(cè)的雙手忍不住探出,在稠密的氛圍中反復(fù)躊躇,袖口被一遍遍揉得微皺,他最終還是沒忍住,緩緩上前一步抱了伊爾西一下。
他動作很輕,仿佛害怕驚擾了蝴蝶,他也不敢用力,他還記得伊爾西后背遍布猙獰的傷口。
小臂懸空在身體兩側(cè),指尖輕輕碰觸肩胛骨和柔軟的頭發(fā),只有側(cè)臉貪婪地越過了肩膀在伊爾西的耳邊短暫地停留。
這只是一個不含任何情愫,十分克制的轉(zhuǎn)瞬即逝的擁抱。
只是在驟然抽離的瞬間,他看見一晃而過的金色發(fā)絲,緊接著溫?zé)岬耐職饴晭е鵁o法無視的熱意在耳邊停靠,“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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