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無論是全帝國的軍事巨著,還是從小研讀的馬基雅維利,都不會告訴他一個人在這種姿態(tài)下張開嘴的理由。
“發(fā)什么瘋,白狼?”
白狼騎的下頜無限接近床墊,只仰著一雙藍(lán)眸望著他。
他把嘴巴閉合,望著尼祿的眼神溫順到卑微,可深處卻遍布絕望的裂痕。
“……我,我可以盡力服侍您。圣子殿下不能做到的,我都可以……所以,請您不用在意,只要閉上眼就好了?!?
騎士的腦袋被尼祿兩只手連連推抵,卻還在義無反顧地靠近。
當(dāng)他輕輕叼住輕薄的睡袍布料,準(zhǔn)備向上掀起時。
尼祿一拳砸中了他的眉弓。
“砰!”
一聲悶響。
尼祿甩了甩生疼的手骨,然后重新攥拳,提在半空。
另一只手抓住白狼騎的金發(fā),逼迫他在腿間抬頭。
“清醒了嗎?”他逼問。
白狼騎棱角分明的眉弓處,浮出一塊輕微的淤紅。
他明顯沒緩過神,眼睛呆望著尼祿,嘴巴還微微張著,臉上的表情極復(fù)雜又茫然。
尼祿動了動膝,發(fā)現(xiàn)他仍不放手,于是眼神一凜,捏在半空的拳再次砸落——
這回砸中的,是騎士挺直的鼻梁。
鼻梁挨一拳大概比眉骨處痛得多。
白狼騎悶哼一聲,兩手終于松開,改為護(hù)住自己的鼻梁。
幾滴鮮艷的血從指尖滴落。
尼祿立刻將腿并攏,睡袍利落拉下,然后朝門外厲聲:“狼騎!”
御寢門口常年有兩名狼騎值崗,一聽見小主人傳喚,立刻奪門而入。
他們本以為房間內(nèi)出現(xiàn)了白狼不能應(yīng)對的緊急狀況,進(jìn)門前荷槍實彈,爆能槍的保險都已經(jīng)全部拉開,槍口指著地面,就等隨時戰(zhàn)斗。
然而進(jìn)門后,卻只見尼祿穿著睡袍坐在床上。
神情冷若冰霜,面前跪著脫去頭盔的高大白狼。
后者雙膝觸地,脊背佝僂,一只手耷拉在腿邊,另一只手還在按著鼻梁。
鼻梁上的那只手,指縫間有血絲溢出,順著盔甲淌落下去。
兩名狼騎愣住了。
“短時間內(nèi),我不會再見他?!?
尼祿聲音冷冷,視線觸碰到他指縫間的血絲,目光一滯。
他還是抽了一塊手帕,扔在騎士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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