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槊刻烀骰位蔚剡M(jìn)出,隔壁老太太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阮余家多了個人,還是她在樓下碰見的那個奇怪的黑社會。
她立馬大驚失色地拽著阮余說:“不是讓你見了他就跑嗎,怎么還把人領(lǐng)回家了?”
她憂心忡忡又義憤填膺:“他是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你不要怕,我現(xiàn)在就去報(bào)警?!?
“不是,不用報(bào)警?!比钣噘M(fèi)了好多口舌才讓老太太相信叢向庭是他的朋友,不是奇怪的人,更不是黑社會。
即便如此,老太太最后離開的時候打量叢向庭的眼神依舊不那么友好,心中還存了一絲疑慮。
叢向庭坐在沙發(fā)上聽見他們倆的對話,滿臉不高興,等阮余關(guān)上門就立刻問他:“我哪里長諵砜得像黑社會了?”
阮余對付一個老太太就已經(jīng)夠累了,沒有精力再安撫叢向庭,打發(fā)他說:“你一身傷誰看了不覺得害怕?”
就這么隨口一句話,第二天叢向庭得意洋洋地把胳膊伸給阮余看:“這樣不像黑社會了吧?”
他把身上的血痂全都揭掉了,露出下面一層明顯比其他地方粉嫩的肌膚。
“你.....”阮余瞪大眼睛,“你瘋了?”
“怎么了?”叢向庭又把光滑的大腿也露出來給阮余看。
阮余倒抽一口涼氣:“不疼嗎?”
“不疼,本來就快掉了。”叢向庭還挺高興的,“這樣是不是就不丑了?”
阮余說不出話來,來來回回在叢向庭身上看了好幾遍,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疼還是假不疼。
晚上叢向庭躺在地鋪上——阮余提了好幾次,讓他去隔壁房間睡,并可以把電風(fēng)扇讓給他用,但都被叢向庭拒絕了。說得多了,叢向庭就開始說自己失眠,只有在阮余旁邊才能睡著,不管是真是假,反正當(dāng)時他的口吻還挺唬人,至少把阮余唬住了,就這么稀里糊涂地同意了。
阮余在床上翻了個身,側(cè)頭看著地上的人影,沒忍住問:“你的傷口真的不疼嗎?”
叢向庭也沒睡著:“不疼,你要摸一下嗎?”
“....為什么?”
“比其他皮膚嫩,像新長出來的,”叢向庭伸出胳膊,讓床上的阮余摸,“你試試?!?
阮余被誘惑了,伸手摸了下,確實(shí)不一樣。他捻了捻指尖上的觸感,說:“不是像,就是新長出來的。”
“是嗎。”叢向庭沒動。
阮余推了推他的胳膊:“好了。”
叢向庭收回胳膊,打了個哈欠,含糊不清地說“睡了”,隨后翻了個身,真就睡著了。
半夜阮余醒來,從床上踩下去,先聽到“啊”的一聲,隨后才察覺腳下的觸感不對,比地板柔軟多了。
被踩的叢向庭蜷起小腿,聲音又困又委屈:“你怎么又踩我啊。”
這周已經(jīng)第三次了,阮余半睡半醒總會忘記床邊睡了個人,不是踩他的胳膊就是踩他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