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忍到現(xiàn)在已是常人所不能及。
擔(dān)憂隨之而來的郁柔聽著衛(wèi)生間里面的哭泣聲,她想要打開門的手頓住。
她從對方的哭聲中聽出了濃重的痛苦壓抑與崩潰,她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因為什么,但不妨礙她的心有些疼。
不是同情與憐憫,而是覺得對方痛苦,她也十分的難受,這種感情讓她茫然,沒過多久又帶著幾分了然。
已經(jīng)選擇穩(wěn)定生活的她,她絲毫不抗拒這突如其來的心動,反而像是終于找回了丟失的重要東西一樣的喜悅。
里面的哭聲逐漸變小,郁柔輕輕地推開了門,“午靈,你還好嗎?”
而對此手足無措的狗蛋,見到郁柔進(jìn)來卻是松了一口氣,有個人安慰宿主總是好的。
“御姐……我很不好?!?
本以收起的眼淚,在司午靈抬頭看到神情柔如水的郁柔再次流了出來,十分難看的扯了扯嘴角。
郁柔蹲下身抱住了對方,“想哭就哭吧,我會陪著你?!?
“嗚……哇!”
司午靈哽了一下,忍了又忍終是沒有忍住,直接嚎啕大哭。
之前的低泣是痛苦與壓抑,而現(xiàn)在則是放肆的宣泄。
郁柔的懷抱很溫暖,讓她感覺很包容,當(dāng)難過的時候有個溫暖的懷抱,想必?zé)o論對面是誰,都會覺得有幾分安全感吧。
司午靈哭了很久,比郁柔想象中要久,直到嗓子哭啞了情緒才漸漸的穩(wěn)定下來。
小學(xué)畢業(yè)后,即便突然得到雙親身亡的噩耗,她都沒有如此崩潰的大哭過。
她曾以為雙親離世便是她人生中最痛苦的階段,卻沒想到命運給她生生的上了一課。
課題就叫:活久見。
“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說說發(fā)生了什么嗎?”輕拍著哭到打嗝的司午靈后背,郁柔輕聲道。
“…不算是什么大事,只是……”
沉默了一瞬,不想讓郁柔覺得對其有隔閡,不肯交心的她,選擇訴說了另一件讓她覺得壓抑的事。
那就是親戚熟人,總是以為她好的名義,將自己認(rèn)為對的事,正確的生活方式灌輸給她,非得讓她所謂的接觸社會,找一份工作。
年少失親獨自生活,被周邊的人定性為另類啃老,無止境的規(guī)勸,其實即便她自認(rèn)為不掛心,不在意,可是說著說著才發(fā)現(xiàn)。
原來她心里還是在意的,只是漸漸地因為沒有人愿意傾聽,所以封閉在心里了吧。
“呵呵,這有什么,我覺得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只要不是違法犯罪,或者傷害到別人,無論過什么樣的生活,都是沒有錯,并非不正常的?!?
郁柔知道司午靈在意的點并非是失去了雙親,所以即便心疼對方,卻也沒有去所謂的憐憫安慰對方。
反而順著對方的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她確實是這么想的,并非是安撫。
“噗……你說這種話好奇怪。”
郁柔作為第一個聽她說完沒有規(guī)勸,也沒有表現(xiàn)異樣,甚至還覺得她如此生活沒什么不對的。
所以內(nèi)心覺得溫暖動容是肯定的,只是對方說什么不要不違法犯罪,卻讓她略過溫情,直接破涕為笑。
一個盜墓賊還好意思這么說,還說的頭頭是道的。
“奇怪在哪里?”郁柔挑了挑眉,放開司午靈,勢要討個說法。
“呃……你外表高貴冷艷的,看著就像是個做事干凈利落勇往直前的人,結(jié)果卻贊同我的咸魚想法,所以感覺奇怪唄?!?
一不小心差點暴露知道對方過往的事實,司午靈裝作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瞥開眼磕磕絆絆的找補(bǔ)。
“呵呵,以前確實如此,只是決定轉(zhuǎn)行后,許是不用每天緊繃自己,也許是溪市的慢節(jié)奏,所以整個人都柔和下來了吧。”郁柔輕笑一聲,覺得司午靈竟是意外的看透了她。
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
“現(xiàn)在這樣挺好的。”移回視線,司午靈由衷道。
這樣的郁柔更有魅力了,讓她這個顏控真的把持不住。
“好了,洗把臉出去吃飯吧,排骨湯都要燉爛了?!迸牧伺乃疚珈`的肩膀,郁柔站起身走出了衛(wèi)生間。
“宿主,要不要來一發(fā)心理疏導(dǎo)?虛空世界最先進(jìn)最頂級的智能服務(wù)?!苯K于有說話的機(jī)會,狗蛋立刻湊上前仰著小腦袋道。
“還有這好事?要錢嗎?”司午靈覺得確實需要疏導(dǎo)疏導(dǎo),總不能這輩子不吃肉了吧?
“免費噠,宿主這類的是主播福利之一?!?
“需要多久?”站起身,司午靈一邊洗臉一邊詢問。
“嗯……按照這個世界時間換算,大概一分鐘?”大概運算了一下,狗蛋回答道。
“好,那來吧!”望著鏡子中哭腫雙眼略顯狼狽的自己,她拍了拍臉,呼出一口氣。
話音一落,她眼前的場景便發(fā)生了變化,身處于一個昏暗的藍(lán)色系房間內(nèi),面前是一名看著很讓人安心信賴的女性,看著她沖她微笑著。
“歡迎主播司午靈開啟心理疏導(dǎo)服務(wù),請放松身心,不要抗拒接下來的任何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