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一愣,他有股沖動想說好。
秦夙見他不說話,以為他又害羞了,“說笑的,你去隔壁那間吧” 接著便進了浴室。
楚思洗完碗時浴室的水聲也剛好停了。
秦夙穿著小背心出來,她沒穿胸罩,透薄的布料下胸部若隱若現(xiàn),甚至看到乳頭的形狀,楚思只看了一眼就感覺身體發(fā)燙。
秦夙在吹頭,楚思走過去接過風(fēng)筒,“我?guī)湍恪?/p>
他的動作不太熟練,手指在發(fā)間穿梭,有時卡到半濕的發(fā)絲,聽到秦夙吃痛吸氣,他連忙道歉,“對不起!” 然后動作越發(fā)溫柔謹慎。
秦夙從鏡子里注視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心底升起一種柔軟的感覺。
頭發(fā)干了之后她坐在床上叫他一起看電視,經(jīng)過上次楚思有些心理陰影,怕她又播那些奇怪的電影,不過他多慮了,這次只是單純的喜劇。
秦夙半瞇著眼,像只慵懶的大貓,并沒有像平時一樣逗他,楚思反而有點不習(xí)慣,他悄悄伸出手,輕輕地放在她的手背上,手指交疊,只是一個小動作已經(jīng)心跳如雷,就像在課堂中偷偷牽手的學(xué)生。
秦夙瞥他一眼,笑了一下,然后歪歪地往他倒去,后腦枕在他的頸窩。
她身上好聞的氣味撲面而來,楚思一下子心跳加速,下身迅速撐起小帳篷。
秦夙感受到他繃緊的身體,拉起他的手環(huán)住她的腰,“抱著我”
軟香溫玉在懷,楚思心猿意馬,電視里演什么根本沒看進去,只知道呆呆地抱著秦夙,感受著她的體溫和柔軟。
秦夙倚了過來之后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整出戲下來一動不動,直到落幕還是維持著那個姿勢,楚思垂眸一看,才發(fā)現(xiàn)她睡著了。
她睡著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柔和不少,褪去眉眼間的桀驁不馴,睫毛長而濃密,嘴唇粉嫩濕潤,猶如乖巧的洋娃娃。
楚思替她掖好被子,默默凝視著她安謐的睡顏,半晌,俯身在她微張的嘴唇上印下一吻,很輕很輕,如蜻蜓點水。
他到浴室洗嗽,脫下隱形眼鏡,關(guān)燈之后上床,又在秦夙的前額落下一個吻,“晚安”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楚思就在秦夙家住了一星期。
秦夙從來沒帶過男人回家,因為她以為會很麻煩,沒想到會如此有趣。
她回家的時間很不穩(wěn)定,有時候整天在家,有時候一晚上不回。
晚回家會收到楚思的短訊,問她回不回去吃飯,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有人在家里惦記著自己的感覺是這么溫馨。
她在世界各地都有房產(chǎn),然而沒有一處稱得上家。
她無父無母,從小顛沛流離,某次偶然之下接觸到毒品交易,從此就走上了這條路。
天下之大,孑然一身,無牽無掛,不知自己何去何從,直到此刻才明白有個人等著自己回家是什么樣的滋味。
實在很不錯。
楚思是個很稱職的家政,每餐都準(zhǔn)備得非常用心,其實他廚藝不算特別好,不過他每天都用心專研不同的食譜,儼然要變成大廚。
他還是個很好的床伴,長得好,身材好,最重要的是這個年紀(jì)的男孩精力旺盛,就算她想大戰(zhàn)三百回合都沒問題。
這只偶爾得來的寵物乖巧又能干,秦夙很滿意,每天逗弄他亦是一種樂趣。
早餐的時候楚思收到房主的催租訊息。
當(dāng)初秦夙說日薪一千,但這些天她一直忘了轉(zhuǎn)賬給楚思,今天是交房租的最后限期,楚思迫不得已提醒秦夙,“秦姐...我的工資...”
“對了,工資” 秦夙放下刀叉拿起手機問他拿了賬號,馬上就過數(shù),“你看看收到?jīng)]?”
楚思打開銀行軟件,一看,賬戶多了整整十萬塊,他嚇得不輕,慌忙道,“太多了!”
“多嗎?我那時說工資多少?”
“日薪一千”
“那就當(dāng)作預(yù)支未來幾個月” 她吃了一大口炒蛋,這個手藝這個價錢值了。
“那也不用這么多......” 其實他沒打算長期做家政,做家政只是應(yīng)急。
“你不是缺錢嗎?收著吧”
“不是那么缺,只是交房租,五千就夠了”
聞言,秦夙似乎不太高興,擰眉道,“你住我這里還租什么屋?”
楚思語塞,他本來沒打算一直住在這里,只想賺幾天快錢就去找別的工作,可是現(xiàn)在卻怎么都說不出口,一想起要離開秦夙,他就一陣難受。
最后口里說出的只有一句,“那我不租了”
“乖” 秦夙這才滿意地捏了一下他的臉頰。
吃完早餐楚思去洗碗,洗好碗抹了桌,就湊到正在沙發(fā)玩手機的秦夙身旁,手臂環(huán)住她的腰,下巴墊在她肩膀上。
“秦姐” 他柔聲道。
“干嘛” 她正在玩一個多人對戰(zhàn)游戲,到了緊要關(guān)頭,沒空理會他。
楚思沒打擾她,靜靜地看著她殺出重圍,驚險反殺,領(lǐng)著隊友攻破對方陣地。
跟秦夙一起的每分每秒他都覺得很幸福,只是這樣抱著他已經(jīng)很滿足,秦夙的體溫傳遞過來,他把頭埋進她后頸著迷地吸取她的味道。
在秦夙身邊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比起墨西哥那個莊園,這里更像他的家。
楚思是個很缺愛的人,他從小就沒感受過什么溫暖,父親很忙,差不多一個月才見一次,媽媽那個狀態(tài)就更不用說了,傭人也冷淡得像機器人。
父親的事業(yè)令他有不少仇家,為了他的安全,他一直都是在家里上課,他的整個童年沒跟任何同齡人相處過。
直到離開墨西哥,上了大學(xué),認識了劉浩,他才有了第一個朋友。
可是朋友終究只是朋友,填補不了那顆空虛的心靈。
秦夙的出現(xiàn)是他荒漠中的綠洲,黑夜中唯一的光,令他不顧一切地想靠近,索取更多溫暖,彌補他這輩子缺乏的愛。
他牢牢地抱住她,目光依戀纏綿,仿佛抱著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