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一聲暴喝竄進蕭默耳里,蕭默被猛然推倒在地,緊接而來的是一聲槍響,蕭默定睛一看,原來是蕭柳涵清醒了,她急奔上前,替蕭默擋下那一槍,腹部中彈的她,正摀著血流不止的腹部,站在蕭淵面前。
沒料到蕭柳涵會沖上前的蕭淵,又再一次被她打壞計劃,蕭默本以為他會勃然大怒,豈料,蕭淵卻異常冷靜,他將槍放回桌上,一個轉(zhuǎn)頭又甩了蕭柳涵一掌,過大的力道,讓孱弱的蕭柳涵重心不穩(wěn)跌坐在地。
“賤人,一醒來就急著來扯我后腿?”
蕭淵扯著蕭柳涵的頭發(fā)將她拖去一旁,他對著手無寸鐵的蕭柳涵又踢又踹,蕭淵帶著滿腔怒意,每一下都毫不留情地重擊在她身上,蕭柳涵凄厲又嘶啞的叫聲,從四面八方不停竄入蕭默耳里,眼前這一幕幕的暴行,又勾起蕭默塵封已久的回憶,他想起小時候的自己,總是跪在書房外聽著蕭淵教訓(xùn)蕭柳涵。
一頓發(fā)泄,蕭柳涵傷痕累累地側(cè)倒在地,名貴的地毯被她腹部流出的鮮血染成一片暗紅,蕭默一與蕭柳涵對上眼,她那雙失去靈魂的黑眸好似在向蕭默求救,恐懼的情緒終究還是潰堤了,蕭默跪在地上,眼眶不停掉淚,他語帶哭腔,顫抖說道:“爺爺……求求你放過我們……”
“知道我為什么要殺你們嗎?”
“知、知道......因為那女人犯了錯......”
蕭淵蹲下身,大手覆在蕭默發(fā)頂用力一扯,硬是逼著蕭默與自己對視,他笑說:“默啊......從小爺爺最疼你的,你應(yīng)該沒忘記吧?那你應(yīng)該知道爺爺最看重什么對嗎?”
蕭默雙唇緊抿,強忍疼痛,卻不回答蕭淵的問題。
“求你了……放過他吧……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只剩一口氣的蕭柳涵,斷斷續(xù)續(xù)地擠出一字一句。
“放過?你做這種事之前有想過我?這事如果傳出去,我這位子還能繼續(xù)安穩(wěn)坐下去?”
蕭柳涵無視蕭淵的憤怒,還在開口央求蕭淵放過蕭默,被揪著頭發(fā)的蕭默,眼角不斷掉淚,哭著求饒:“爺爺......求你放過我們......你說什么我都會做......”
母子二人一搭一唱地在他面前求饒,這一舉動更是惹惱蕭淵,原先和善的神色逐漸轉(zhuǎn)為猙獰,他扯著蕭默的頭發(fā),一個奮力猛擊就將蕭默的腦袋往地上砸。
“其實你并沒有犯錯,但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錯誤?!?/p>
蕭淵猶如魔怔,他抓著蕭默不斷往地板狠砸他的腦袋,蕭默被砸到頭破血流,悲憤的情緒,宛如洪水猛獸沖出閘,瞬間淹沒了蕭默的理智,他一個伸手掐住蕭淵的頸子,這是蕭默第一次反抗蕭淵。
對于蕭默的反抗,蕭淵先是停下手邊動作,被逼入絕境的蕭默,死都不愿放手,兩人對視片刻,蕭淵神色似乎閃過一抹異樣,隨后唇邊又揚起耐人尋味的笑意,蕭淵使勁將蕭默一把推開,站起身說:“你剛才說,你什么都愿意做對吧?”
“對……我什么都愿意做……”
蕭淵將桌上的槍扔到蕭默面前,要求蕭默在他面前殺了蕭柳涵,這一要求,讓蕭默震驚不已,他萬沒料到,蕭淵竟無情到可以平心靜氣地要求蕭默殺了蕭柳涵,蕭淵見他遲疑,還替蕭默撿起槍,塞到他手里,但蕭默卻怎樣都下不了手。
“不……”
其實失血過多的蕭柳涵早已半死不活,蕭默知道這是蕭淵對他的測試,蕭默舉起不停打顫的右手,他將槍口對準蕭柳涵,可是卻遲遲不扣下扳機。
“默……是我對不起你……”蕭柳涵費盡力氣,抬手覆上蕭默顫抖的手。
“你……”
“默……好好活下去……”
蕭柳涵替蕭默扣了扳機,子彈貫穿她的胸口,這是她留給蕭默的最后一句話,好好活下去。
“做得好,蕭默?!?/p>
“……”
母親的死,蕭默余悸猶存,蕭淵站起身走到書桌前拿了把鋒利的拆信刀,他在蕭柳涵的尸體前蹲了下來,他當(dāng)著蕭默的面,將拆信刀往不斷噴血的胸口刺了下去,刀刃入體,拔出又刺入,蕭淵如機械般反復(fù)重復(fù)這個動作,每一次拔出血肉,血液便會四處飛濺,濺得蕭淵滿臉,同時也一并濺上蕭默,最后,他拿著拆信刀,在蕭柳涵胸前割下一塊碎肉。
滿臉全是鮮血的蕭淵,猶如惡鬼修羅,拆信刀的刀刃,上頭戳著一塊蕭柳涵的胸口肉,蕭淵將刀片遞到蕭默面前,溫聲道:“這三年來,你肯定都沒吃過肉吧?還記得吃肉的感覺嗎?來,吃下她?!?/p>
血肉模糊的蕭柳涵,喪心病狂的蕭淵,眼前這一切,都把蕭默給嚇傻了,蕭淵的聲音還在耳邊盤旋,但他卻早已失去思考,蕭淵說了些什么他都不知道,等到蕭默再次回神過來,他已被蕭淵蠱惑著將蕭柳涵的血肉吃下肚,蕭默的順從,讓蕭淵很是滿意。
蕭淵站起身,欲離開書房,打開大門前,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他又回頭看了傻愣坐在地上的蕭默。
“蕭默你記好了,這就是反叛我的下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