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淵微笑點了下頭,蕭默又在書房待了一會兒,簡單向蕭淵報告目前A區(qū)的近況,過了半晌,蕭默欲向蕭淵辭行,只是,就在他開門準備離去時,蕭淵卻又突然開口叫住他。
“蕭默,還記得當年你對我說過的話嗎?”
此話一出,蕭默身體一僵,他僵硬地轉(zhuǎn)過身看向蕭淵,此刻的蕭淵,臉上掛著淺笑,但雙眼卻轉(zhuǎn)成虎眼,那是王者的象征,只有領(lǐng)導(dǎo)者才有的虎眼。
蕭默神情怪異地看向蕭淵,蕭淵身上散出pheromone,原先輕撫男孩的老手,突然爆起青筋,他猛力緊攢男孩的黑發(fā),男孩被突如的舉動嚇得驚醒,他的頭發(fā)被蕭淵用力拉扯,痛得男孩眼淚直流,哭著對大老爺頻頻求饒。
可蕭淵面上仍然帶笑,他的虎眼和他此時的舉動,看在蕭默眼里卻是冷汗直流,蕭默知道蕭淵在警告他,盡管蕭淵身體每況愈下,他仍是要將他踩在腳底下,正如那個在他腳邊的Herbivore男孩一樣。
有別于平時的暴戾強悍,蕭默低著頭,顫聲回答:“記、記得......”
“別忘了當年你跪在我面前哭著對我承諾,你說,你絕不會讓我失望。”
蕭淵又刻意在他面前提及此事,那些不堪的往事仿佛夢魘般束縛著蕭默,蕭淵這男人,就算病入膏肓,他依然要狠狠地將蕭默踩死,憤怒、恐懼相互交雜周旋在蕭默心頭,他緊握雙手,努力壓下翻騰的情緒,不讓失控的情緒往面上彰顯。
“請您放心,當年您的教誨我謹記在心?!?/p>
男孩還在大聲哭泣,但蕭淵手上的力道不減反增,男孩感覺自己的頭皮就快要被扯掉,他拼命地哭著向蕭淵討?zhàn)垺?/p>
“有些事我不吭聲,不代表我不知道,你知道我最痛恨什么,應(yīng)該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對吧?”
“......”
蕭默感受到老人的pheromone,這是警告也是威脅,男孩的哭聲還在耳邊回蕩,就宛如當年的自己,他哭著跪倒在蕭淵面前求他放過自己,這么多年以來,蕭默活在猶如地獄般的日子里,每過一日,蕭默對蕭淵的痛恨都在逐漸加深,如果可以,他多想立刻殺死眼前這個惡魔,但蕭默知道,自己還不夠強大,他必須繼續(xù)跪在他腳下,直到自己足夠強大到,能奪走他現(xiàn)在的位置為止。
“回答我?!?/p>
蕭默牙一咬,雙腿一跪,頭貼在地,卑微地跪在他面前,開口說道:“知道了?!?/p>
蕭淵看著臣服的蕭默,他心滿意足的笑了,而蕭淵同時也松開緊抓男孩頭發(fā)的那只手,他將男孩推倒在地,隨后又緩緩?fù)浦喴危频绞捘媲?,蕭淵居高臨下睥睨跪在地上的蕭默,這一望,他的嘴角又笑得更開了。
“你給我記好了,你身上流著我的血,記住自己是什么身份,你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別做我不喜歡的事情,否則你就會像你母親一樣?!?/p>
“謹記大老爺教誨。”
“你應(yīng)該清楚,我身邊不留廢物,所以,別讓我失望。”
“知道?!?/p>
“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男孩還在一旁繼續(xù)放聲哭鬧,蕭淵不耐煩地轉(zhuǎn)頭往男孩狠瞪一眼,這一瞪,嚇得男孩立刻噤聲,蕭淵推著輪椅步出書房,并將管家喚了過來。
“我的書房又臟了,給我立刻進去打掃,還有地毯也給我全換成新的?!?/p>
離開大老爺居所的蕭默,走至停車場,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一上車,他怒不可遏地散發(fā)殺意,雙眼也變成虎眼,但他仍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還無法撼動蕭淵的地位,他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等待正確的時機到來。
良久,蕭默終于讓自己情緒稍微冷靜一些,他拿出口袋里的手機撥了通電話。
“今天見個面,有事找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