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默望著眼前的小兔子,不禁苦笑,老天到底要折磨他倆到什么程度才甘愿罷休?這問題的背后,藏了多少蕭默說不出口的苦衷,他在墻外守了他十年,他在墻內(nèi)等了他十年,但蕭默,卻是只字片語都無法對他提起。
“這幾年我過得很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那、那你到了新家之后,為什么一直不跟我聯(lián)絡......?”
“抱歉,養(yǎng)父母對我要求很高,他們只想我專心念書,未來好繼承家業(yè),所以才不讓我跟你聯(lián)絡......”蕭默黯然神傷,幽幽道。
聽完蕭默的解釋,姜懷雨暗想,殷允浩這十多年肯定也是過得相當辛苦,姜懷雨自覺自己似是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為了不讓殷允浩憶起不好的回憶,姜懷雨趕緊岔開話題:“哥哥......我在醫(yī)院待多久了?醫(yī)生有說我什么時候可以出院嗎?”
蕭默腦內(nèi)快速思考,該如何在不刺激到他的情況下,回答小兔子的問題,思付片刻,蕭默緩緩回道:“你被人擄走,受傷送醫(yī),我趕來這里的時候,你已經(jīng)在醫(yī)院昏迷兩三個月有了,醫(yī)生說了,等你醒來,晚點就能出院?!?/p>
姜懷雨聞言,驚呼一聲,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卻也沒見到多大的傷口,不過既然殷允浩都這么說了,他也沒有再繼續(xù)追問下去,很快地,外頭走進一名護士,手上還拿了套干凈衣物進來,她先是畢恭畢敬地對著殷允浩行了個禮,這才開始替姜懷雨拆掉手上的點滴針頭。
“晚點讓人把牧成舒開的藥送去我那里?!?/p>
“好的,老爺?!?/p>
離去前,護士又對著殷允浩行禮,他們的互動,可把姜懷雨看懵了,待護士離開病房,姜懷雨疑惑問:“哥哥,為什么她要喊你老爺?”
“這間是我名下的醫(yī)院,他們喊我老爺只是本分?!?/p>
“......”姜懷雨暗吃一驚,原來殷允浩是被有錢人家領養(yǎng)走了,也難怪他的養(yǎng)父母會對他有這么高的期望。
“小豆苗,別再喊我殷允浩了,我改了個新名字,我叫蕭默,往后見到我,你要習慣喊我的新名字?!?/p>
“蕭默?怎么這么巧,你也跟蕭先生一樣的姓呢?!?/p>
小豆苗,你看看我,我是你的蕭先生,也是你的主人,更是你的丈夫。
這些話,蕭默差點就脫口而出,他強忍住內(nèi)心的沖動,僵硬撐起毫無笑意的嘴角,說道:“對了,你剛從學校畢業(yè),找到工作了嗎?還沒找到的話,你來我公司上班吧,我給你安排個秘書的工作,你看怎樣?”
姜懷雨搖了搖頭,又問:“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
“怎么會麻煩?你別想那么多,而且依你的年紀,你也沒辦法再回育幼院了不是?你到我這邊上班,我還能給你提供住宿的地方,這樣不是正好嗎?”
現(xiàn)在的姜懷雨,的確是需要找份能養(yǎng)活自己的工作,蕭默的提議,姜懷雨并沒有思考太久,他很快就答應蕭默,而蕭默一見他答應,緊繃的神色頓時和緩許多。
既已找到工作,姜懷雨喜不自勝地走下病床,他想換下身上的病服,趕緊回育幼院和院長說這個好消息,只是,他的腳才剛碰地,正要邁開步伐時,他卻又跌了一跤,所幸眼明手快的蕭默,趕緊將他攬在懷里,才沒有讓他又跌倒在地。
“小豆苗,你是不是還在不舒服......”
“哥哥......我的腿......好像有些奇怪......”姜懷雨訝異地看著自己的右腿,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右腿,無法像左腿一樣正常施力,方才他正是因為這樣,才一個重心不穩(wěn)整個人往前撲去。
姜懷雨這么一說,蕭默忽地想起,他的右腿無法正常行走這件事,他趕忙開口安慰驚慌的小兔子:“小豆苗,你別怕,你先前受了嚴重的傷,所以右腿沒辦法正常施力是正常的......”
“受、受傷?那......我的腿能好嗎?”
蕭默并沒有回答姜懷雨的問題,他看著蕭默沉重的臉色,大概也能猜到背后的意思,他的右腿,這輩子都瘸了。
姜懷雨自己也明白,他的腿會受傷,和蕭默一點關系都沒有,蕭默好不容易才回來,而且還幫了他這么多忙,他已經(jīng)不能再給蕭默添麻煩,姜懷雨很快就收起失落的神色,他推開蕭默,身體站直,故作堅強笑道:“沒關系,幸好我的左腿還能走?!?/p>
“小豆苗,別逞強,我扶你走吧?!?/p>
蕭默伸手欲牽住他的手,卻被姜懷雨閃躲開來,姜懷雨難為情地笑說:“允......蕭默哥哥,我能自己走,不用扶我?!?/p>
蕭默被姜懷雨一推拒,心頭又是一緊,他萬般呵護的小兔子就在自己面前,但他卻與他如此疏遠,甚至連他的手都勾不著,這叫蕭默如何能接受?
逞強的小兔子,拿著病床邊的干凈衣物,一瘸一跛的走到病房內(nèi)的廁所,他推開門沒多久,又回頭看向蕭默:“啊,蕭默哥哥,等等要記得給我你的聯(lián)絡方式,我等會兒要先回育幼院整理行李,等我整理好,再電話聯(lián)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