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晴的女使送來了上好的膏藥,細心為小憐傷腫的臉頰涂上,并將藥留給了小憐。
東揚要小憐整理好包袱,就回到滄云園,請女使松淵去澤蘭館帶回小憐。
松淵親切和善,小憐來到馬家后,第一次遇到對她和顏悅色的女使,不由得感到輕松多了。
她們在途中遇到了中原。
“原哥兒?”松淵一愣,看到中原直盯著小憐,便給了他們獨處的時間,自己站得略遠些。
小憐抬起臉看了中原一眼,這才開始感到心酸,眼眶迅速凝聚出熱淚,這里已無看好戲的人,她再也忍不住委屈......
剛上了藥膏的臉頰仍紅腫著,中原見到她這般模樣,心疼得輕撫去她掉落下來的淚珠:“不管怎么說,總算離開了澤蘭館,我明天就去跟爹娘說,要帶你離開馬家?!?/p>
小憐將他的手拉了下來,哽咽道:“我不能,你爹娘還需要你,我不能讓你背負不孝之名。”
“那我怎么辦?你又該怎么辦?”中原向來冷靜,唯遇到她的事便沒轍,焦急道:“你什么事都只在乎別人,自己呢?就是因為如此,你才會吃那么多苦!我這次不聽你的,我要帶你走!不然要到什么時候,你才能來到我的身邊?......何況你本來就是我的,唯有你是我的妻子,只有到外面自立門戶,你才不用委屈做妾!”
“我真的不在乎做妻做妾......我只是,只是......”那句“希望你心里只有我”實在說不出口。
她落淚不已:“你說我只在乎別人,不在乎自己,你錯了......我在乎你,就是在乎自己!可你呢......?你有沒有為我著想過呢......我很傷心,你懂嗎?”仿佛委屈似乎更加深了,她的腦筋一片亂哄哄的,也不知自己所想的,埋怨的,說出、做出的,究竟是對是錯?
“我不懂!......”他搖頭喃喃道:“我怎么沒為你著想了?.......我真的糊涂了......為什么你那么不在乎我?......為什么非得要我那么擔心你,而我什么都做不了......”
見她愁悶不語,他突然沉聲一問:“莫非你自己也想去滄云園?”
小憐不解他的語意,可看他那么失意的模樣,便柔聲說道:“也許去滄云園是個轉(zhuǎn)機,再過個一年半載,你向父母要求,讓東哥兒把我準了給你,這樣咱們,是不是便能在一起了?你也知道東哥兒是個多好的人......”
“他好?”中原想到這感情向來不錯的堂弟,才一回到馬家就成了他的情敵,又想到他百般親近小憐,那看著她胸脯的視線根本就是在褻瀆她,還伸手碰她的嘴角!他便有氣:“你不要把人都想得那么好!他讓你去滄云園,你以為只是為了你?”
聽他這么說,小憐有些不安,畢竟去澤蘭館被許多明里暗來的手段折磨慘了,可是想了想,東揚的確是個明朗溫暖的好人,便說道:“別人我不敢說,但我相信東哥兒!”
中原一聽,那股強烈的妒意又席卷而來,她竟然站在東揚那一邊!一時氣憤說道:“好,你去吧、去吧!如果可以,就抓緊機會去當蒼云園的女主人吧!你也不必再管我!”
這一次,是他轉(zhuǎn)身離開,氣急敗壞的。
在她記憶里從沒見過中原這般不可理喻的模樣......到底是為什么他倆之間會變成這樣呢?是否就是佛家所云的“無?!倍??
滄云園雖不及澤蘭館大,但也頗幽靜典雅,除了松淵,還有另一名叫?,幍呐埂?/p>
?,幰姷叫z也甚是高興,一面也于心不忍說道:“呀,這臉怎么被打成這樣......她們怎么如此殘忍!”
為了減輕小憐的不安,又打趣道:“我是?,帲瓉砟憔褪切z,方才東哥兒都跟我們說了你的事兒,這一見才恍然大悟,東哥兒為什么要英雄救美,又甘愿跟澤蘭館杠上了,就是要把你接到這兒......”
小憐頓時不知如何接話,松淵對?,幮φf:“別逗小憐,你瞧她羞的......東哥兒要是知道你這么說他,可又要罵你在他背后嚼舌根了?!?/p>
“我才不怕呢!況且我有說錯嗎?小憐雖然雙頰被打腫了,可我看得出來,她水靈靈的多標致呢!”
兩人笑吟吟的看著小憐,害她羞得不知該怎么辦。
“你們?nèi)齻€在聊些什么那么開心?”東揚忽然踏入了主屋,一副輕松愜意的笑問。
小憐趕緊端直身子,朝著東揚屈身行禮:“東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