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覓鳳閣就是尋找鳳凰的處所呀!”
姚雙鳳想起梅夏獻曾說覓鳳閣好像已經(jīng)上百年了……?頓時把眼睛睜得更大,楞楞看向梅夏獻。
只見他笑得風情萬種:“這可是最高機密呢!若不是鳳凰的足跡與雙鳳出入的地方有所重疊,奴家是不會說的。”
他觀察著姚雙鳳驚訝的表情繼續(xù)說:“覓鳳閣是為了某世家權(quán)貴尋找鳳凰的處所,這些世家注重血統(tǒng),鳳凰有著特殊能力能使世家壯大,然而因為靈氣日漸稀薄,世家能力逐漸下滑,越是強者的血脈越是凋零……現(xiàn)下掌握的幾個鳳凰世家,已經(jīng)二十幾年沒有存活的新生兒了……”
姚雙鳳有點冒冷汗,但她強裝鎮(zhèn)定:“這么玄呼呀?”
“這一方面出自奴家的私心……一方面是那世家權(quán)貴如今還小、用不著……最近出現(xiàn)的鳳凰是陰翥一脈,通體玄黑,是只身強體壯的公鳳?!?/p>
姚雙鳳心里慌得直打鼓“尤金被發(fā)現(xiàn)了?”她都不知該說什么。
梅夏獻繼續(xù)說:“若是雙鳳在哪兒又發(fā)現(xiàn)黑色羽毛了,千萬要多加留心,并徐徐圖之,將之納入房中,可收獲奇效。”
“什么奇效?”姚雙鳳不知道梅夏獻知不知道她家男人都能返祖、甚至她自己也返祖的事情?而且也不知道覓鳳閣究竟是找鳳凰干嘛?但她覺得不是好事。
“就讓奴家賣點關(guān)子吧!咱們的人發(fā)現(xiàn)那只公鳳常在雙鳳周遭出沒,雙鳳可得多多注意身邊的男子,若雙鳳已經(jīng)將他收服,那么奴家會抹去這條情報,以免被覓鳳閣的主子知道了。”
聽到這里,姚雙鳳冷靜許多,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下來,梅夏獻是站在她這里的。她問:“你不是覓鳳閣的主子嗎?”
“奴家是覓鳳閣的閣主,但覓鳳閣是為了權(quán)貴創(chuàng)立的,只為她們尋得鳳凰之子……但雙鳳是奴家的恩人,又要前去云都,奴家希望雙鳳能多加留意,畢竟,云都就是權(quán)貴所在,目前這條情報尚未遞交上去,但若是在云都發(fā)現(xiàn)了鳳凰的蹤跡,那奴家可攔不住這條消息?!?/p>
“啊……所以你才會把總舵的人事調(diào)遣交給我嗎?”
梅夏獻輕輕頷首:“若是雙鳳心里有底,只管保護好他,奴家能為您做的也只有這么多了?!?/p>
原來梅夏獻是為了查清楚這件事情和壓住這條情報,才只能待在江南,不能陪她去云都。
兩人說開后,姚雙鳳覺得自己剛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明明一路上受過梅夏獻明里暗里的幫忙很多,自己沒感激他就算了,還不斷忽視他的心意,甚至還玩弄人家的肉體……她在回家的路上越想越覺得過意不去。
回到姚宅后,姚雙鳳說了要去云都的事情,她本來希望莫儒孟陪她去的,但莫儒孟已經(jīng)在江南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他至少一年得回去看顧產(chǎn)業(yè)一次;如已過中秋,他想在下雪前回來,所以不得不現(xiàn)在動身。
本來莫儒孟還勸姚雙鳳明年再去云都的,但姚雙鳳說那些男子都會逐漸長大,多拖一個月,他們就晚一個月上貞操環(huán)、晚一個月相看婆家,對男子的青春是一種耽誤;而且她早點去云都、早點回來,還能跟大家一起過年。
姚雙鳳的男人當中,蘇碧痕去東北采藥了,陸武在南滇國看守疆土,莫儒孟要回古意郡,房顧妹也是,鐵伽楠要在入冬以前確認所有庇護所都做好過冬的準備,正在幾個據(jù)點之間巡視,還有尤金正也在海外。
所以就剩房盼妹和初四能與她一起去云都了。
在去云都之前,姚雙鳳還擔心一件事情:就是她會不會被認出來?
她也是在與鐵伽楠相認后才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的,她只知道艾大司馬認不得她,但其他人呢?
老實說她是有點慌,但她可是從現(xiàn)代穿越過來的女人,一些化妝技巧還是有掌握的:她把眉峰修掉,使眉毛看起來又彎又細,從有點精神的眉改成了柔順的柳葉眉。又拿了少許碳粉和磨碎沉淀后的大理石粉混和,加入少許油膏,調(diào)成比膚色黯沉一點的粉底,反向操作涂抹在鼻梁、顴骨和下巴處,又狠心把睫毛剪短,使她整個人看起來又低調(diào)平凡不少。
在經(jīng)過家里男人驚訝的鑒定之后,她很滿意,決定用這個妝容去云都走一遭,而且尊弼國的女人也常戴幃帽,她就有好幾頂,戴著也不奇怪。
179.進入平侯爵府(劇情)
云都是尊弼國的首都,位于國土疆域的中部偏西,是一座高原城市。北、東、南四周都是懸崖,為天然地險,易守難攻。
其中皇宮位于高原西側(cè)的陡峭山壁中,山頭終年白靄,聽說深處還有個活火山,姚雙鳳不懂怎么有人敢住在這種地方?
后來想了想,這個世界的人都不是人,包括她自己也能長出翅膀,而且似乎古老世家都有掌握返祖的秘密,比如莫儒孟家里的宗祠,但對一般人來說,已經(jīng)幾代都沒有出現(xiàn)返祖之人,可能逐漸連祖先是什么都忘記了,只是用來辨識新生兒是誰的孩子而已。
姚雙鳳帶著房盼妹與初四,還有眾多護院,一家人雇了一艘船,逆流而上。除了船上的水手、風帆,還會搭配岸邊的撁夫拉船。
行船行了快一個月,姚雙鳳一行人上岸了,改搭驢馬前進。
越靠近云都,路人商賈的衣著越光鮮整潔,光是喝茶歇息時要擺席煮水的女人也變多了。男子的衣著容貌也比之前看到的干凈華麗,舉手投足都看得出經(jīng)過良好教養(yǎng)。
此行途中,多虧了梅夏獻給的信物,雖然不是官員,但姚雙鳳他們經(jīng)過關(guān)隘的時候都比別人快,不用排隊可以優(yōu)先通行。
最后,進云都前是一段又長又寬又陡峭的樓梯,雖然已經(jīng)有鑿出彎角與道路了,但仍是爬一段之后回頭往下看會害怕的那種。
高原腳下有許多背夫,無論貨物或人物,都可以讓你在他們背上安穩(wěn)前進。
但樓梯太陡峭了,看起來就很高,姚雙鳳不敢坐在椅子上給人背著,光是在平地上這樣倒坐著晃蕩她都有點心驚了,何況那人還要持續(xù)往上爬樓梯,姚雙鳳就只能背對著樓梯坐著,雙腳懸空,看著離平地越來越遠……反過來看更可怕呀!
最后他們的行李給了背夫,姚雙鳳趴在初四背上,讓初四背她上樓梯。
正式進入云都前,山壁中鑿了一處平坦之地,用來檢查進都城的人。
在這兒姚雙鳳她們也照樣不用排隊,拿出信物就可以優(yōu)先通行。
進入云都后,他們住進了一間大型客棧,包下了一座院子,以便安置眾多侍仆和護院。
雖然梅夏獻說覓鳳閣的總舵可以免費給他們住,但畢竟仍在煙花柳巷之地,姚雙鳳考慮到要去拜訪艾大司馬,如果總是出入花街柳巷可能會給他帶去不好的風評,所以作罷。
經(jīng)過長途跋涉,姚雙鳳是真的累級了,也沒時間欣賞風景,讓初四和盼妹伺候完沐浴,又讓他們按摩之后沉沉在床上睡去。
隔天午后,她們才將拜帖送去艾大司馬妻家──平侯爵府,表達拜會之意。
期間姚雙鳳都在客棧休閑打混,畢竟也沒其他事情作,而她暫時還不想出去逛街游玩,最近一個月每天都在跋涉,她想暫時宅一陣子。
喝茶聽戲的時候,自然又聽到許多小道消息,比如藺太鳳后垂簾聽政以后,朝政日益敗壞,不僅古意郡主逆反,一些貪腐陋習日益嚴重,藺鳳太后不僅處心積慮將藺家男子送入大官后宅,還到處挑選童男送給包大將軍,讓包大將軍足不出戶,不問國事。
而被前凰太女欽點輔佐政事的除了包大將軍、左相和國師之外,就剩艾大司馬了。艾大司馬是有妻主的人,而且妻家家風甚嚴,藺鳳太后的毒掌伸不進去,才讓艾大司馬成了朝中難得的清流。
至于艾大司馬妻家平侯爵府有多么嚴格呢?聽說平侯爵只有凰家重大慶典儀式才會出席,其他應(yīng)酬場合皆派其夫為代表。在與北疆戰(zhàn)時,艾大司馬多被指派押送糧草或驅(qū)除邊境匪寇等任務(wù),臨近停戰(zhàn)之前,平侯爵家主夫過世,才讓艾大司馬扶正作了主夫。
艾大司馬的兵馬是隨著去北疆平亂的先凰與先鳳后的遺體一起回云都的,之后艾殷旸就在云都定居,直到被藺鳳太后派去古意郡平亂,還差點遭遇埋伏,眾人都說這是藺鳳太后的陰謀,就是要趁機搞死艾大司馬,也不管國家會變成什么樣子。
即使艾大司馬后來拼搏出的官職比妻家原本的侯爵俸祿還要多,但妻主仍是不待見他,即使抬做正夫也不給他生孩子。平侯爵又有潔癖,還管得嚴,不準艾大司馬有過多交際應(yīng)酬、也不準他招待同僚到家中。
聽到這里,姚雙鳳心都涼了一半,感覺她要見到艾大司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果然,第一次遞拜帖之后就無下文。
過了三天,姚雙鳳再派人送拜帖,門房都是收下而已,之后怎么問也沒消息。
姚雙鳳還去覓鳳閣總舵拜托看看有沒有人可以引薦艾大司馬,總舵這兒的管事人是林夫人,林夫人告訴姚雙鳳說平侯爵家的人很喜歡源通行推出的鞋子和衣裳,建議可以從源通行試試有沒有人可以聯(lián)絡(luò)到艾大司馬。
姚雙鳳還有尤金給的印鑒,她拿著去源通行,掌柜以最高規(guī)格接待,并馬上找出負責平侯爵家的管事,讓他給姚雙鳳支招。
反正最后,又耽擱了半個多月,姚雙鳳終于可以去拜訪平侯爵府了。
平侯爵府的大門相當氣派,圍墻也寬寬寬得幾乎看不見底。
進去之后,所有人都要脫鞋、凈足,有一整排的下人伺候客人洗腳。
姚雙鳳看見這個,覺得平侯爵的潔癖真是絕了,來訪的客人都要洗腳,難怪不喜歡有客人來訪,這得多麻煩。
普通人家的院子是有石板地的,但平侯爵府全是光可鑒人的木地板,濃深的木頭黑到發(fā)亮,給人一種沉悶的壓迫感。
所有人都赤足在上面行走,而且非常安靜,姚雙鳳還注意到這些奴仆有男有女,有些還有點殘缺,比如瞎了一只眼,少了一截小腿,或是缺了耳朵等等。
注意到姚雙鳳的視線,負責帶路的門房大叔說:“這些奴仆多是主夫從戰(zhàn)場上或邊疆村落帶回來的。每當戰(zhàn)亂發(fā)生,總有些人因故殘疾而生存不易,主夫說反正都是要養(yǎng)奴仆,能照顧幾個算幾個,盡量讓每個人都能憑自己的能力換取一口飯吃?!?/p>
姚雙鳳感佩不已:“艾大司馬真是大善人啊!”
后來護院們多在外間等待,姚雙鳳和房盼妹被引至正廳,初四貼身跟在后面。
到了正廳,艾殷旸端正坐在兩張主位上的其中一張?zhí)珟熞紊希^發(fā)全部扎到頭頂成一個簡潔的垂髻,只在太陽穴上兩側(cè)別了金枝造型的發(fā)夾,發(fā)髻上沒有多余裝飾。
他仍舊將衣服穿得嚴嚴實實,連脖子都是高領(lǐng)??赡芤驗槭俏鋵⒌年P(guān)系,他的前手臂處扎著腕套,褲腿也是綁腿的形式,雖然是赤腳,但整個人非常干練,感覺隨時可以一個打十個。
姚雙鳳的身份是平民,她見到艾殷旸之后行了個禮:“草民拜見艾大司馬?!?/p>
艾殷旸微笑:“姚家主不必多禮,我家妻主身體有恙,不便見客,還請見諒?!?/p>
姚雙鳳客氣道:“草民本來就是來拜見艾大司馬的,為此叨擾平侯爵,深感抱歉?!逼鋵嵥灿屑s艾大司馬在外相見,但來人回信只通知了幾月幾號幾時來平侯爵府而已。
之后他們又寒暄了幾句,平侯爵府的下人送上茶水點心,艾大司馬招呼盼妹和初四一起品嘗。
姚雙鳳借機夸贊艾大司馬對待夫侍和下人都如同常人,甚至連殘疾人都雇用,是個善人,一定不想看見平民男子在男戒司遭受苦難云云。
本來在夸獎艾殷旸時,他臉上還帶著笑意的,提及男戒司,他卻皺起眉頭,一副為難的樣子:“這不是我不愿意幫……而是力有未逮……”
“此話怎講?”
“藺鳳太后……”艾殷旸話還沒講完。
姚雙鳳就昏睡過去了。
180.小黑屋的一天(微H)
姚雙鳳醒來的時候,躺在一間昏暗的房間里。
簡單的小架子床前方,放著一張圓桌,還有兩張圓椅。桌上有一小盞精致的油燈,似乎隨著燃燒泛出一股甜膩的味道。
她的左手腕被一根手指粗的鐵鏈鎖住,鐵鏈很長。
她起床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外袍被脫下,整整齊齊掛在旁邊的衣架上。
姚雙鳳僅穿著中衣和里衣,提起油燈,觀察這個房間—
房間不大,有一扇單門,推不開,被從外面上鎖了。門邊的墻很高、窗戶在上方,很像氣窗那樣;窗戶有格柵,頭都鉆不出去的狹窄。
一張圓桌兩把椅子,一座簡單的架子床,不大,勉強可睡下兩個人;要知道,奉霜瑤穿越過來之后,看見過的床都超大的。
床旁有一個衣架,放著她的衣服,還有一座格架,現(xiàn)在空著。
床后面是空的沐浴桶和盛滿了木屑的恭桶,這一側(cè)也有隔柵窗戶。現(xiàn)在看出去都是漆黑一片。
姚雙鳳手上的鐵鏈鎖在床上,剛好夠她在這房內(nèi)活動、在床兩側(cè)各轉(zhuǎn)半圈的長度。
視線所及,只有手中這盞過于繁復鏤空刻花的油燈所能照亮的范圍而已,大概是一個手臂的長度。
姚雙鳳并不怕黑,卻討厭濃重的氣味。她被油燈那膩死人的香氣薰得鼻子都要歪了,所以在看完地形后,就馬上把油燈吹熄。
她坐在床上,希望眼睛適應(yīng)黑暗后,能看見外面有沒有星光。
油燈才滅沒多久,門就吱呀一聲被打開了,有個彎腰的佝僂老者提著同款油燈進來,直接把桌上的油燈對換了。
姚雙鳳靜靜坐在床上,白發(fā)稀疏的老人看見她,混濁的眼睛瞥了一眼,并不驚訝、也不說話,就靜靜地提著滅掉的油燈又出去了。
從打開的門可以看見外面似乎也是木地板走廊,似乎有著稀薄的月光,但看不是很清楚。
因為那老人的動作太自然了,姚雙鳳本來以為老人會跟她說話,然后她就可以順勢詢問狀況的,但因為老人動作過于冷靜流暢,她反而像是看戲的人,靜靜地看他把事情做完、出去、鎖上房門。
姚雙鳳搬了桌邊的椅子到窗下,踩上去,可以看到外面──有著很深的屋檐,走廊很寬,中間有個鋪滿碎石頭的院子,對面似乎也有房間,但黑乎乎的看不清楚。
老人提著滅了的油燈,走向走廊的左側(cè),消失在盡頭。
姚雙鳳在吹滅油燈之前沒發(fā)出什么聲音,但燈一滅就有人來了,表示她房間是有人監(jiān)視的。
她回到桌前,又吹滅了油燈。但這次不再有人來換,她大聲喊叫,也無人回應(yīng),最后她累了,就睡了。
隔天她醒來的時候,桌上已經(jīng)放了清粥小菜,一碗白粥、一盤煎蛋、一碟青菜、一塊豆腐乳。她先嘗了白粥,沒什么怪味,就把東西吃得干干凈凈。
到了中午也是這樣,她看見了來她房里端盤送盞、更換恭桶的下人,但他們清一色的安靜,無論姚雙鳳跟他們說什么,他們都充耳不聞,姚雙鳳懷疑他們是聾子。
她試著用肢體語言跟他們溝通,但如果他們的工作被阻礙,他們就是靜靜跪在原地不動,等一陣子之后再處理。非常消極。
因為手上的鐵鏈,姚雙鳳出不了那扇小門。
但在白天,她確定外面的確是有院子的,這是一個口字型的小院,四邊都是一樣的廊道、墻壁和窗戶,可以想見都是一樣的房間。
這方院子很安靜,只有偶爾幾只飛鳥停在屋檐上,喳喳叫兩聲。
至于床后頭、浴桶那側(cè)的窗戶,因為鐵鏈繞到床后就不夠長,所以她無法把椅子搬去那邊、站上去看外面。
到了晚上,艾大司馬來了。
用過晚餐,下人收走空盤后,艾殷旸端著一盆熱水進來房間。
他在姚雙鳳面前將水盆放下,也跪在她身前:“對不住姚家主,這兩日多有冒犯,但這是我家妻主的意思,艾某不敢忤逆?!?/p>
姚雙鳳終于碰見可以說話的人了,而且還是關(guān)鍵話題:“平侯爵為何要把我關(guān)起來?初四和盼妹呢?”
艾殷旸低著頭:“艾某并不知道妻主做何想法,她命艾某來為姚家主洗腳,說不定也只是為了折辱艾某罷了!”
姚雙鳳縮起腳腳:“你可以不用幫我洗,我自己來就好?!?/p>
艾殷旸抓住她的一只腳放在自己大腿上:“外面都有人守著呢……艾某必須遵從妻主的命令?!?/p>
幫她去除襪子,艾殷旸將姚雙鳳的雙足放入熱水盆中,用手指慢慢搓揉指縫和指甲邊緣。
艾殷旸的手指有些薄繭,在熱水中這樣搓著卻是剛好的舒適。
等姚雙鳳泡到雙足泛紅,他拿布巾披在自己大腿上,把姚雙鳳的腳抬上來踩著,再撩起布巾輕輕按干。
然后他還拿出一盒油膏替姚雙鳳保養(yǎng)雙腳。
以前在姚宅的時候,蘇碧痕或其他夫侍也會來幫她洗腳,但她現(xiàn)在搞不清楚這是夫妻之間做的事情還是普通男人侍奉女人做的事情。
她有點尷尬地看著傳說中的主夫典范:“其實你隨便做做就行……你剛剛都說是平侯爵折辱你……那么你應(yīng)付應(yīng)付就好了……”
身前恭敬跪下的男人雖有著上位者的氣場,但已斂至最小,語氣平順地說:“平侯爵不待見我不是一天兩天了,當她想折辱我時,我若是毫無反應(yīng),她只會更生氣。是故艾某并不在乎這些話給外邊的人聽去了?!?/p>
姚雙鳳被他捏著腳,感覺有點爽,都爽得有點飄飄然了。憋悶了一天,這是第一個與她肌膚接觸的人,而且按得很好,姚雙鳳真的很舒服。
但她還是努力維持理智:“初四和盼妹呢?他們被怎么樣了? ”
艾殷旸抬頭看她:“姚家主的人關(guān)在對面的房間,一切都好,待我向妻主懇求,請托讓你們見上一面?!?/p>
“好,那就拜托你了,還有這油燈的味道好濃,可不可以跟他們說換一下啊?”
“這是妻主慣用的香油,里面含有使人昏沉、懶散、消極、嗜睡的成分,這方院子都燃著這種燈油……我明日偷偷捎帶一些普通燈油,加進去稀釋吧!”
姚雙鳳很意外平侯爵會用這種東西:“平侯爵到底意欲為何?為何不直接與我談?wù)???/p>
艾殷旸搖了搖頭:“妻主喜怒無常,我也不知為何要關(guān)押您?!?/p>
“那艾大人可以幫我問問平侯爵嗎?”
艾殷旸看著地上,輕嘆一聲:“艾某問過一次,馬上就被賞了一鞭子……”
姚雙鳳霎時無言,坊間傳聞艾大司馬的妻主平侯爵不寵愛他,還管教嚴格,但沒想到竟然到如此程度,她一時不知該回什么好……
艾殷旸將布巾折疊好放在盆邊,端起水盆站起,似乎是要離開了:“不知姚家主在這兒的吃食可還習慣?若是有什么愛吃的不吃的,我可去與廚房說,這點小忙,艾某還幫得上?!?/p>
姚雙鳳連連擺手:“不麻煩了不麻煩了,我大部分的東西都吃的,沒什么挑嘴,這里頓頓有肉有菜,而且廚子手藝不錯,我吃得很好?!?/p>
“那……艾某先行告退了,若我家妻主有進一步指示,再來告知姚家主?!闭f著就拿了水盆到門口,敲了五下門,外面的人把門打開,他才出去了。
姚雙鳳的腳還暖著,她呆坐在床上,想著剛剛的畫面:艾大司馬烏黑的長發(fā)梳得一絲不茍,古銅色的皮膚使他看起來非常健康,而且他的瞳仁是淺黃色的,在陰暗油燈照明的室內(nèi),看起來特別明亮吸睛,仿佛本身會發(fā)光一樣。
他的居家常服有著武官的特色,護臂和綁腿總是伴隨著他,領(lǐng)口一樣高高緊緊,讓人抓不出一絲破綻。
他的手指,關(guān)節(jié)分明,手背上青筋凸起,手指手掌都有些繭,看得出是長期使用重型武器的一雙手。
但就是那樣富有力量的雙手,在為她洗腳時是那么輕柔,仿佛怕用力會弄壞似的,力道剛剛好,讓她抑郁了整天的煩悶都一掃而空。
姚雙鳳又想起初見艾殷旸時的場面,原始的叢林中,他帶著戰(zhàn)損的傷痕,雖然虛弱但眼神卻透露著警戒,還有殘破戰(zhàn)甲下凸出的飽滿胸肌和粉色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