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笔Y靈下巴枕到桌沿上，仍癱在那兒。她目光是虛的，心頭也虛。那天水弄到地板上很多，叫得嗓子都發(fā)啞。往周圍同學(xué)身上掃一圈，總要擔(dān)心會不會已經(jīng)有哪個知道了。

她這邊回答得干脆。課間卻從桌斗里摸出張紙條：你是跟林清凱在一起了嗎？

這種似曾相識的筆跡和套路……蔣靈轉(zhuǎn)頭看了看后排的班長。班長同學(xué)果然正緊張兮兮地望著這邊，見她瞧過去，立刻就把頭低下了。他這反應(yīng)，弄得蔣靈也跟著有些慌了。他別不是看見了什么。

好在，回宿舍的路上，班長如實相告：“周五那天，我在學(xué)校附近補課，出來時看到你跟林清凱上了同一輛計程車。就以為你倆是不是……”

“沒有沒有?！笔Y靈這才放心。否認完，又此地?zé)o銀地補充：“我倆其實不熟，那是……碰巧拼車來著?！?/p>

后面隔著幾個人，有男生沒忍住樂了：“不是新女朋友，是拼車的關(guān)系??？”

林清凱懶洋洋地勾勾唇。他不認得班長這人，但記得這個聲音，那天在廢教學(xué)樓那兒跟蔣靈表白來著。

不過這些天沒見，班長的膽量明顯已經(jīng)有了質(zhì)的提升。他挺高興，推了推眼鏡：“那就好。差點誤會?！?/p>

一點也不好啊。蔣靈低著頭。

班長暗暗攥著拳頭給自己鼓了鼓勁兒：“那，我想約你明天中午去圖書館，好嗎？”

蔣靈剛想著開口拒絕，班長迅速截斷她的話：“中午吃過飯，四樓，我有很重要的話跟你說，一定要來啊?！?/p>

四樓是古籍室。這么安排歸安排，一個市里的高中，哪兒有那么多古籍。這層算是閑置狀態(tài)，只擺了些書架，上面摞著報紙和舊教科書之類的。平時也沒多少人去。

蔣靈猶豫些時，決定還是過去，跟班長一次性把話說清楚為好。她自己這么懸著，總不想讓人跟她一樣沒著沒落的。

沒著沒落的班長同學(xué)，一臨到緊要關(guān)頭又緊張了，吭吧半天，話還是沒說出來。不過這次有了先見之明，他拿出準(zhǔn)備好的信紙，往蔣靈手里一塞，羞怯地撤退了。

蔣靈沒先打開。她站在兩排書架之間，看著手里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紙張，心思有些飄遠。

她之前對林清凱的感情也是這樣。喜歡得沒什么緣由，但就是……多看一眼都會雀躍。不敢講話，更不敢表白，最大的奢望就是他能看著她，對她笑一笑。

到了現(xiàn)在這樣，明明比曾經(jīng)所能幻想的還要親密得多。卻越來越不滿足。反而懷念那時候，簡單的干凈的，就是遠遠暗戀而已。

陽光從窗外灑進來，亮得要發(fā)光一樣。

她低頭看見地面上有垂下的身影，接著，被人從背后摟住了。

覆著纖長肌肉的胳膊環(huán)過腰間，手掌溫?zé)犰偬?，攀上她的左乳?！案也皇彀?？”他問得有些輕慢。

蔣靈認出他身上的味道，下意識一回頭，林清凱便扣住她的下頜，就著這個姿勢吻她的嘴唇。

乳肉被揉得顫栗。身子不由往前傾在舊書架上，沉悶的吱呀一聲過后，只剩兩人交纏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