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亦薇?哪三個字?”
她一愣:“阮,耳元阮,亦薇就是……那個《仲夏山游》里的……”
“哦~呵呵……這名字倒起的挺風情的么~”對方立刻了然接口。
她不知如何接口,只低低的應和:“也許……是吧?!?/p>
“好吧~不逗你玩兒了,那家伙大概也要來了?!?/p>
女士優(yōu)雅的笑了笑,放下了她那頭長發(fā),站直身子,走了開來。
于是爽朗的香氛遠去,殘留的,是方才無論如何仔細聞都聞不到的……依蘭、廣藿、橡木苔甚至……可可?……
她分不清楚這香味的來源。
卻能感覺到,像是毒藥一樣撩人心神的味道……
正在她楞神的一瞬間。
門外響起了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
然后門把扭開的聲音。
“親愛的謝夫人,您要嚇壞我的小家伙了?!笔煜さ目±实穆曇?,帶著一種輕松的熟稔語氣說道。
聽到那聲音的一瞬間,她繃緊的身體不著痕跡的松弛了下來。
熟悉聶逸風的人可以看出來,這個看起來和往常沒什么兩樣的俊朗的男子,那一貫瀟灑自在的氣質里微帶的一點緊張。
黑暗的世界里,那個優(yōu)雅的女聲又送來了輕輕的低笑。
“至于么~我又不會吃了你的小寶貝兒,況且,是你要我?guī)兔Π讶藥н^來的?!?/p>
聶逸風無奈的嘆了口氣:“謝夫人,您讓阿全帶她過來得時候,一定忘了加定語了吧?!?/p>
她恍然大悟似得啊呀了一聲:“哈哈哈,真不好意思,好像是這個樣子啊,只說把人請過來,倒是忘了這次情況不太一樣呢。”
……說是忘了,但誰信呢?
這個毒藥一樣的女人的字典里,可從來沒有“不小心忘記”這樣的字眼呢。
但聶逸風也只能熟練而心甘情愿的鋪了這個臺階,面前這個女人,就算是聶家老爺子來,也得平等客氣的寒暄。
于是聶逸風露出了極其有禮而漂亮的笑容,“哈哈,那謝夫人可要記得,下次找我的時候一定要交代一聲啊,我可還真打不過阿全?!闭f到最后,他右手撫著胸口,露出了一副微微夸張的害怕的神色。
于是二人相對而笑。
“行了,小東西還給你了,記住,從五分鐘后起,你有30分鐘時間?!?/p>
女人輕盈的踏著步子,帶著一身幽香走向了房門,聶逸風以一種后輩見長輩的姿態(tài),恭敬地目送著對方走出,同時送上感謝:“實在太感謝了夫人,雖然我更想要讓時間再長一些?!边@樣帶著小心又曖昧放松意味的玩笑話里。
走到門口的女人側過臉,露出優(yōu)雅而暗含調笑的笑容微微搖搖頭:“你啊~~”,潛意思幷沒有直白的說出口,不過關系相熟的二人心中都明了,謝夫人是在調笑他的不正經,也是在感嘆他雖有天賦卻不肯努力的態(tài)度,這感嘆除了惋惜還帶了點欣賞。
“不過你看女人的眼光終于有點長進了,這次的小家伙玩膩了,倒是可以轉手給我~”這半真半假的笑語一落,房門扭開的聲音就傳了出來,謝夫人沒等聶逸風回話,便沿著走廊走去。
“呼……”待那腳步聲走遠,聶逸風不著痕跡的松了一口氣,拉了拉領口,回身走向了那個方才一直努力裝作不存在樣子的小姑娘。
手銬的鑰匙就留在椅子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