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聽筒靠近自己耳邊,她還沒出聲,那邊就傳來霍臨的聲音。
語氣有些沉,聽不出什么情緒,對她說:“別再搞什么小動作,回去睡覺。”
南辭咬著牙,沒吭聲。
霍臨等了半晌,又說:“不想回去就來我這里?!?/p>
果然,他的話嚇到了南辭,她直接將電話扔回給那些人,自己轉(zhuǎn)身回了南家的別墅內(nèi)。
等了一會兒,確定南辭沒再出來后,手下又拔通了霍臨的電話。
“老板,南二小姐回去了?!?/p>
“恩?!?/p>
霍臨那會兒正在房間里喝著紅酒,掛了電話后,他原本平靜的臉龐,忽然泛起冰冷的,讓人膽寒的笑意。
——啪!
手里的高腳杯猛地被他捏碎,深紅色的酒液順著指縫流到地板上。
破碎的高腳杯玻璃碎片,一半掉在了地上,一半還被他攥在手里。手心漸漸溢出比紅酒還要鮮紅的血.液,一滴兩滴……全數(shù)滴在了地板上。
半晌后,他又拔通了助理的號碼。
助理似乎已經(jīng)睡了,雖然聽著精神是集中的,但聲音卻有些啞。
“老板?”
“再調(diào)兩倍的人,暗中守著南家,南辭出門就跟著她?!?/p>
助理驚了驚,看一眼墻上的掛鐘,問:“現(xiàn)在?”
“對,現(xiàn)在。”
說完,霍臨就將電話一扔,單手處理起手心里的玻璃碎片。
每拔出一片,傷口處溢出的血.液就出了一些,拔到最后,他整片手掌幾乎都被染成了血色。
看著那片鮮紅,霍臨的眼底也染上嗜血的瘋狂的氣息。
末了,他拿起一旁的紙巾,慢條斯理的開始擦起手來,眼神輕飄飄的盯著前方,唇邊掛著若有似無的陰冷笑意。
他的兔子不乖不聽話,他該怎么罰她呢?
……
而這邊,掛了電話后,助理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老板一般不會輕易在半夜做什么的,他平日里也很少接到突發(fā)情況要處理,除了幾天公司的大危機(jī)之外,他下班后的日子幾乎都很安逸。
可今天……
一想到剛剛老板說話時的語氣,助理不由打了個冷顫。
這南二小姐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呀?居然惹得老板大半夜這樣。
——
南辭一夜沒睡。
她滿心的后怕?,F(xiàn)在霍臨已經(jīng)知道她有過逃跑的意圖了,那還會不會再像原來那么對她了?
雖然以前他也不見得對她有多好,但至少近期他確實幫過自己很多,還為了她對付了劉家父女。
可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壓根不想和他在一起了,他會不會對她的態(tài)度就完全變了?
她還記得第一次去他的別墅時,他說過要將她關(guān)起來的話。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違逆了他,他會不會真的一氣之下,就將自己關(guān)起來了?
以他的心思和手段,他完□□不知鬼不覺的就將她藏起來,甚至南家可能也找不到。
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那她又該怎么辦?!
南辭不敢再往下想,她覺得自己好像又走到了死胡同里面,前進(jìn)也不行,后退又不愿。
渾渾噩噩呆到了早上,周姨上來叫她吃飯時,她才又打起些精神。
讓她意外的是,她下樓時竟然在客廳里瞧見了霍臨!
她有些不可思議,她出房間時看了時間,現(xiàn)在才早上八點多,他……他這么早來南家做什么?
霍臨這會兒正在陪南老爺子下棋,上身穿了件黑襯衫,下面是鐵灰色的西褲。沒系領(lǐng)帶,襯衫的前兩顆紐扣也沒系上,隱約露出一小片性感的鎖骨。
南老爺子聽見聲響,先抬起頭。
“你父親母親今天有事外出,不在家里吃早飯。我們這會兒的棋局還沒完,你自己先去找周姨,叫她替你熱熱飯菜吧。”
南老爺子說完,下意識的看了眼霍臨,但意外的,他連頭都沒抬,像是不在意南辭這個人一樣,一直低頭研究著棋盤。
南辭巴不得他一直不看自己,就此忘了更好,所以根本沒在意他的反應(yīng),快速往餐廳走去。
飯吃完后,客廳里下棋的兩個人似乎已經(jīng)停下了,南老爺子這會兒不知去了哪里,客廳里只剩下霍臨一個人。
他垂著眸子,指間捏著一枚白子,輕撚著摩梭,不知在想著什么。
南辭覺得霍臨這副樣子更加深不可測了,一時腳下的步子更快,只想快點上樓回房間。
哪料,霍臨在這時忽然起身,靜著一張臉朝她走近,在她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直接拽著她的胳膊將她拉進(jìn)一樓的洗手間內(nèi)。
進(jìn)去后,他把門“哢嚓”一聲反鎖。
霍臨回身的那一瞬間,南辭覺得頭皮一陣發(fā)麻。
只見他一步一步,慢慢的,不容抗拒的朝她靠近。
末了,他停在她跟前,似笑非笑。
“繼續(xù)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