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開始不小心翻到那抽屜里的戒指時,池妍是為秦墨辯解過的。
她想:云嵐和秦墨到底交往了那么些年,秦墨當初有同云嵐求婚的想法也是正常的;而依照秦墨的性格,他那么扣,花了錢買的戒指,怎么可能扔掉?當然要留著。
她這樣想,最多是醋一醋,還不至于讓這件事成為她心頭的一根刺;直到后來她好幾次撞見秦墨拿著戒指出神——
池妍很難形容那種心情。
六年前是她主動纏上秦墨的,盡管第二天秦墨態(tài)度讓她恨不得扇當初那個主動的自己兩耳光,但既然是她明知她心頭有人還執(zhí)意勾人,那也實在怪不得他。
可后來酒吧重逢卻一樣;重逢后,是秦墨非要對她死纏爛打,如果他心頭還一直裝著某些人,池妍怎么想怎么覺得不能忍。
這是她對秦墨越發(fā)尖刻的原因;也是因為這原因,她幾番忍不住對云嵐惡語相向:嫉妒她曾經(jīng)那樣被愛著卻不懂得珍惜,嫉妒她明明都結(jié)婚嫁人了,還能那樣占據(jù)著另一個男人的心……
可今天,秦墨卻告訴她,那不是云嵐的戒指——
池妍設想著某種可能性:光是一個云嵐她已經(jīng)忍受到極限了,要是還有個什么白月光、紅玫瑰——她自認自己大概是接受不了的。
“你……還交往過別的女人?”池妍又問,臉色已經(jīng)非常難看。
秦墨意識到她再這么亂猜下去,指不定下一秒就會跳起來讓他滾……忙打斷她道:“那是買給你的?!?/p>
“什么?”池妍詫異地看他。
秦墨蹙眉,好久后才道:“你還記得那次你跟我說你可能懷孕了嗎?”
池妍愣了一下,忽然想起兩人在一起的某次烏龍事件。
那是一年多前,她同秦墨以“包養(yǎng)”關系在一起的四個月后,有段時間她生理期遲遲不來,胃口也欠佳,各種干嘔。
她以為自己懷孕了,于是問秦墨,如果她有了,他打算怎么辦。
“結(jié)婚,生下來?!蹦菚r候,秦墨是這么答的。
池妍并不意外那樣的答案,可是心頭到底不爽;于是在秦墨問她的打算時,她只說了句要把孩子流掉。
當然,她那只是說說而已,真的懷上了她未必舍得那般干脆。
不過現(xiàn)實也沒有給她為難的機會,最后醫(yī)院檢查結(jié)果表明,她那只是藥物引起的內(nèi)分泌失調(diào),并沒有懷孕。
她完全不知道——那個時候秦墨竟然已經(jīng)買好了戒指。
而那戒指,是卡地亞的經(jīng)典款婚戒Solitaire,光看款式根本看不出哪一年,她當初見到時,壓根沒想過那可能是秦墨新買的,買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