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呢。”黎朔其實不太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了,畢竟他的行為也并不光彩,他嘆了口氣:“我做得也不對,但這件事,在我心里是個結(jié),我不解開,就會一直梗在心頭,早晚有一天會出事,早一點解開,避免以后這個結(jié)變成一個炸彈?!?/p>
“我明白?!壁w錦辛閉上了眼睛,苦笑道,“當時我一心想在你心里挽回一點好的形象,哪怕一丁點……結(jié)果卻越來越糟糕……”
黎朔低下頭,親了親他的頭發(fā):“我只在乎你的以后,我要你全身心只屬于我一個人,這就夠了?!?/p>
趙錦辛收緊了手臂,小聲哀怨地說:“我這么年輕,就交待在你手里了?!?/p>
黎朔撲哧一笑:“我都說了,你隨時可以后悔。”
趙錦辛抬起了頭:“我也說了,我最后悔的,就是沒有在見你的第一眼就向你求婚,明明你符合我所有的理想?!?/p>
黎朔微笑:“我有點好奇,你為什么喜歡比自己大的?”
“不知道,你為什么喜歡男的?”
“天生的?!?/p>
“對,天生的。”趙錦辛親了他一口,“我天生就會喜歡你。”
黎朔淺笑不止:“現(xiàn)在你該起來了吧,我送你去醫(yī)院,然后送你回家。”
“那你去我家吃晚飯,補上昨天那頓?!?/p>
“好吧?!?/p>
“正好我爸媽都在家,談?wù)勎覀儌z的事兒?!?/p>
黎朔被噎了一下:“談什么?”
“他們想和你談?wù)劇!壁w錦辛聳聳肩,“怎么,你害怕嗎?”
黎朔沉默了一下:“我不是害怕,我只是覺得,不到時候?!?/p>
趙錦辛眨了眨眼睛。
黎朔捏了捏他的臉蛋:“錦辛,你忘了我們現(xiàn)在在做什么嗎?做我們早就該做卻一次次被你放棄的事——重建信任,在那之前,我不跟你的父母討論我們的事。”
趙錦辛垂下了眼簾,掩飾眸中的情緒,他抿嘴笑了笑:“你說得對,是我……我爸媽,有點急躁了。”
黎朔忍不住抱住了他,輕嘆著說:“我們以前太急躁了,這一回,我們慢慢來,你也想清楚,我也想清楚,這一輩子太長了。”
“嗯?!壁w錦辛眼中難掩失望,但心中依舊感到欣慰,畢竟能重新?lián)肀н@個人,他已經(jīng)無比地滿足,對比那段昏暗的、絕望的、瘋狂的時光,此時的難過,簡直能夠稱為救贖 貌似天師 。
趙錦辛最后還是被黎朔拖下了床,倆人簡單煮了碗面,吃完之后,黎朔開車帶他去醫(yī)院。
換藥的時候,趙錦辛一直縮在黎朔懷里喊疼,把黎朔心疼得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輕聲安慰著。 六十幾歲的老醫(yī)生看不下去了,也不管趙錦辛是院長叮囑過特別照顧的對象,不客氣地批評他嬌氣、不像個男人。
黎朔在一旁有些尷尬,憋了半天,才溫和地說:“曲醫(yī)生,所謂的像不像男人,是沒有明確定義的,但怕疼卻是人的天性,您行醫(yī)這么多年,應(yīng)該可以理解,希望您也能體諒患者的心情。”
趙錦辛舔著嘴唇偷笑。
老醫(yī)生抿抿唇:“我看他是慣的,你出去他肯定就不叫了?!?/p>
“呃……真的嗎?!崩杷房粗w錦辛,有些猶豫。
趙錦辛一把抓住他:“你別出去,你出去我哭給你看?!?/p>
黎朔哭笑不得:“我不出去,不出去,乖,你忍一忍?!?/p>
趙錦辛聽話地把腦袋埋在他肩膀上,雖然是不叫疼了,但依舊哼哼唧唧地撒嬌,黎朔反而擔憂地說:“你要是真的疼就叫出來吧,我不會笑話你。 ”
“你在我就能忍。”趙錦辛露出滿足的笑意。
老醫(yī)生連翻了兩個白眼。
換完藥,黎朔想把趙錦辛送回家,下午他還約了常文武談事情,趙錦辛偏要跟著他,他只好把人帶上了。
倆人往咖啡廳走的時候,經(jīng)過玻璃外墻,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常文武,常文武也看到了他們,隔著玻璃揮了揮手。
趙錦辛皺起眉:“這個人怎么這么眼熟啊?!?/p>
“啊?”
“長得怎么有點像那個跟你打網(wǎng)球的人?!?/p>
“哦,那個人是他弟弟。”
趙錦辛瞇起了眼睛:“什么意思啊,你來見他干嘛?”
“我讓他給我介紹一些人才,他只是順便把他弟弟介紹給了我,你別瞎想了,我已經(jīng)拒絕了。”
“那你們那天穿一樣的衣服?!?/p>
“那是俱樂部賣的,我們剛巧買了同一款而已?!?/p>
趙錦辛撇撇嘴。
倆人走進門,黎朔快速捏了一把他的臉:“要禮貌,知道嗎?”
“我什么時候不禮貌了,我是個紳士。”趙錦辛挺了挺胸膛,毫無預(yù)兆地一把挽住了黎朔的手臂。
黎朔嚇了一跳,掙了幾下都沒掙開,又不敢幅度太大,趙錦辛笑嘻嘻地看著他:“黎叔叔,我禮貌嗎?”
黎朔笑罵道:“小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