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的崩塌5
我們回房間的時候,哥哥他們已經(jīng)回來了。酒店燈光如晝,落地窗外樹影搖晃,可以看到不遠(yuǎn)處的海灘。酒店的泳池和海岸共享一條水平線,入夜,漆黑的天空模糊了這條線的輪廓,我突然想到,冰島的極光是在猝不及防的時候瞬間降臨的,也不知此行能不能有緣見到。
我坐在沙發(fā)上和張邵蕓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她有些認(rèn)真地想了想,說她在做攻略的時候查過,可能這兩天就能見到,還跟我約了個時間一起去海邊拍照,說她學(xué)過幾年的攝影,肯定能把我拍的很漂亮。
做攻略,學(xué)攝影,帶相機(jī),漂亮的女孩子嫁給心愛的男人,此行一定是人生中最難忘的記憶,她準(zhǔn)備得又充分又詳盡,大概憧憬過很多年了吧。
我看著她甜甜地笑著。
用十七歲的女孩兒該有的俏皮打趣,我說:“嫂嫂你真好呀,我就說要跟你一起玩兒,哥哥都不帶我的?!边€不夠,嬌嗔還要再多一些,多到無理取鬧的程度之下一度,不惹人煩,但也讓人無奈那種——“我男朋友也不會,男孩子真的好傻哦,才不想跟他們一起玩,最喜歡像嫂嫂這么漂亮又聰明的女孩子啦!我這次過來帶了好幾套眼影,嫂嫂我給你試試,E家的限量版人魚淚那個色號超美的!”
她笑著勸我,正是那種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的表情,開始以大人的口吻和我講道理——太晚啦,明天早上再來找你好不好——然后說起了別的話題。
我自然被她不動聲色地帶著轉(zhuǎn)移話題,開始說起其他。
后來說到哥哥,我湊在她耳邊講:“哥哥超兇的,都不想帶我過來,天知道我爸爸媽媽多忙,哥哥一次都沒有帶我出去旅過游,他竟然還不帶我……”
她眼神閃爍,這次沒有說話了。
嘛。
任誰的蜜月插了個外人進(jìn)來,都不會開心的。
但我“懵懂不知”,不會察顏觀色,繼續(xù)晃著她的胳膊撒嬌,“還好嫂嫂你人好,能讓我過來,還要給我拍照,太開心了吧,你幫我看看我穿什么衣服好不好——”
她被我拉了起來,向門口的方向邁了一步。
不情不愿。
當(dāng)然不情不愿了,收到小姑子嬌蠻的要求,希望能做個好嫂子,無法拒絕,所以自食苦果。
她的表情從本能的下沉轉(zhuǎn)換為笑容時有些卡頓,猙獰了一瞬。
“陳濟(jì)?!?/p>
我聽到哥哥叫我。
他從外面打完電話,走到房間里,盯著我拉著張邵蕓的手,眼神狠戾。
我松開手,朝他做了個鬼臉,同時也面對張邵蕓,收回目光對她笑了,說:“嫂嫂,你看我哥兇我!”
她轉(zhuǎn)過頭去。
我在她轉(zhuǎn)頭的瞬間收起笑臉,沖陳淮揚起下巴,眨眼間輕佻又下賤,用舌尖抵住口腔,把臉頰的軟肉送出舌尖形狀的凸起,上下游移,鼓動著抽插。
他朝我走來。
他疾步往我的方向走,動作突然,以至于張邵蕓也轉(zhuǎn)過頭來,有些驚訝地看著我,我早就在她準(zhǔn)備回頭時調(diào)整好表情,放開她的手往后退:“嫂嫂你不幫我——”
“哥哥好兇哦!”
我往后退走,出了房門。
這間酒店的別墅設(shè)計非常特別,兩間房裝潢、規(guī)格一樣,都有巨大的落地窗對著海,幷被一條玻璃走廊間隔開,間隔的那面墻各開了一堵圓窗,可以看到對面房間內(nèi)的情景。
我走回房間時,順著這個窗戶看到里面的哥哥,他面對我,跟張邵蕓在講話,表情收斂了剛剛朝我走來的洶洶氣勢,但也沒太溫柔,眉眼鋒利,眉間溝壑重重。
我看到他的手指輕拈,似乎是想抽煙,又礙于女士在場,最終作罷。
我躺在房間中央的大床上,想著這一天,突然發(fā)現(xiàn)這是哥哥離我最近的時候了——除去假裝他情人和他做愛那夜之外——即便是在家里,哥哥回來了,住在一樓的他的房間,離我的房間隔了一層又隔了兩間客房,睡著時也離的極遠(yuǎn)。
其實他從來都沒有離我近過。
不是么?
我站了起來。
突然地、急促地,被內(nèi)心的沖動和惡意支配著,走到了床下。
看著圓窗外靜默的哥哥,一個想法在我腦內(nèi)成型。
我讓沈意瑛站在我眼前,他背對圓窗,坐在茶幾上,因坐姿而矮我?guī)追?,所以要仰頭才能看到我的表情。
我想朝他笑笑,但不知為什么,慣用的表情在此刻突然有點失靈,它不那么好用了。我不想笑了。
我平視窗外,看著哥哥,對沈意瑛說話。
“摸摸我?!?/p>
他有些意外。
于是我拿他的手按在我胸上,內(nèi)衣有點礙事,但總體是軟的,它在我們十指交扣的雙手壓下的瞬間化成一灘水,隨意改變形態(tài),搖搖晃晃。沈意瑛無師自通、下意識握住了我的胸,抬眼看著我。
“唔……”
“幫我把內(nèi)衣脫掉吧。”
沒有笑了,我的表情說得上是平靜,在曖昧的話語間凸顯出來,反差得詭異。
他把手伸進(jìn)我的衣衫里,解開我的內(nèi)衣扣子,兩只手環(huán)住我,在脫下內(nèi)衣以后按在我的腰上。他的眼睛理性、清明而沒有情欲,倒映我的我的眼睛也是,這種清醒讓我刺痛,我俯身咬住他的脖子。
可能是有點突然,也可能是有點痛,他輕哼了一聲。
“想要嗎,哥哥?”我在他耳邊吹氣。
他沒說話。
于是我把他放在我腰上的手移動到胸前,蓋著他的手捏著我的乳房,它們太軟了,按壓又回彈,還連帶著抖了抖,小巧但飽滿的乳房剛好被他一手握住,我感覺到它晃動時的重量,起伏著、跳躍著,穩(wěn)穩(wěn)地被他把控著。
他玩的有點開心,本能地去捏乳尖中心那小點,我被捏得有點兒感覺,發(fā)出了像貓一樣的輕吟。
他這次抬眼看著我的時候,眼里不復(fù)清明。
我又開始笑了起來,甚至很有耐心地去吻他,親吻他的嘴唇和長舌,又往內(nèi)親到他的臉頰、下頜和耳。他的耳垂有點韌,不算太軟,被我含在口里,像含著一塊水果硬糖。我在親吻間偶爾抬頭,對他吹著氣,叫他哥哥,使喚他繼續(xù)脫我的衣服。
他的手不再那么有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