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心安,姜九笙一言不發(fā),任由這個不過萍水之交的男人拉著她的手,走過一路昏黑。
他帶她乘了醫(yī)院內部人員乘坐的電梯,用指紋輸入,漂亮的指腹在指紋識別的按鈕上停留了多久,姜九笙的目光便跟著停留了多久,正怔忪出神時,時瑾松開了手,她這才發(fā)現(xiàn),他握著她手腕那只手,掌心有汗,同他的手一樣,也是涼涼的。
“抱歉?!?/p>
姜九笙搖頭,道了謝。
時瑾按了負一樓,手指停頓了片刻,按鈕里發(fā)出淡淡藍色的光,折射在他指腹,有些透明色,瑩潤又好看,指節(jié)修長,骨骼分明且纖細。
一個男人,怎么生了這樣一雙極美的手。
帽子不知何時掉了,披散的頭發(fā)遮了半張臉的輪廓,姜九笙垂著眼,盯著時瑾的手:“你的手,”她遲疑了許久,還是沒能忍住,“我能再摸一下嗎?”
時瑾不疾不徐地收回了手,看向她,目光深邃又專注:“好看的手你都會摸嗎?”
姜九笙一愣。
左右她與時瑾,這才第三次見面,確實失禮了。這雙手似乎讓她變得不像自己,一次又一次鬼使神差地越界,莫名浮躁地折了風骨。
“抱歉,是我冒昧了?!彼肓讼?,搖搖頭,還是解釋了,“你是唯一一個。”
即便是到現(xiàn)在,姜九笙還是得不出確鑿的解釋,為何她會對時瑾的手這樣癡迷,為何她即便手控了多年也從未越過界的自制力到了時瑾這里,怎么就全部潰不成軍了,不是沒有見過極美的手,比如她的師弟謝蕩,一雙拉小提琴的手,同樣美得不像話,可她從來沒有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
時瑾微抿的唇松開,未笑,只是唇角輕揚,眉宇舒展,模樣就足夠驚艷了他人目光。
“我剛才有手術,手消過毒了,還有醫(yī)用酒精的味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闭f完,他向她伸出了手。
她著了魔似的,毫不猶豫就握住了他的手,彎了彎眸,笑了,純粹又滿足,不像平時里總帶著涼意與漫不經心的笑。
這雙手,真的很想私藏呢。
十點整,時醫(yī)生結束坐診,一刻鐘后有一臺心臟搭橋手術,所有準備工作都已經就緒,主刀醫(yī)生卻還沒有就位。
時瑾的醫(yī)助肖逸急得在手術室外走來走去,手術室里的輔助醫(yī)師第二遍催促聲剛落,走廊里傳來了腳步聲。
肖逸抬頭看去,松了眉:“時醫(yī)生?!?/p>
時瑾點頭,逕直走進了隔離區(qū)的更衣室。
肖逸緊跟其后,問了一嘴:“您剛才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他還是第一次見時醫(yī)生在手術即將開始前直接從手術室走掉。
“無事?!睍r瑾將白襯衫換下,換了綠色的無菌服,戴了口罩,看不清神色,額前細碎的發(fā)在眉宇下落了陰影,“都準備好了嗎?”
肖逸回:“已經都準備好了?!?/p>
時瑾頷首,進了手術室。
肖逸拿了無菌手套跟上去,詫異地問:“不洗手嗎?”
“洗過了?!?/p>
以前就算洗過,也還會洗啊,有輕微潔癖的時醫(yī)生最喜歡洗手了。
怪了,這次時醫(yī)生不僅沒有二次洗手消毒,還戴了兩層無菌手套,更怪的是,手術后,時醫(yī)生也沒有立刻去洗手。
晚上九點,姜九笙更了一條微博。
姜九笙V:想據為己有。
配圖是一張手繪圖,畫了一只手,素描簡筆,寥寥幾下的輪廓,依舊漂亮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