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虎惆悵得很,黑豆一般的眼睛里盛滿了悲傷,憂慮,而寧舒從內(nèi)到外都透著喜悅,喜悅到一看就能當場扭個秧歌的那種。
氣色好得不行。
現(xiàn)在壁虎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魚肉,毫無辦法,焉嗒嗒的。
但寧舒就不一樣了,伸出手拍著壁虎的身體,真是天道好輪回呢。
她念頭一轉(zhuǎn),心里猜測著,正卿現(xiàn)在能夠重生到底是誰的手筆呢。
就正卿這令人窒息的人際關(guān)系,除了太叔誰會做這樣的事情呢,而且其他人也沒有這個本事幫呢。
現(xiàn)在的正卿是正卿么?
原來的正卿肯定是死了,畢竟法則海已經(jīng)不在了,正卿肯定也不復存在。
也就是說,太叔已經(jīng)早有準備了。
這個壁虎說是正卿也不是正卿,只是一個擁有正卿的記憶。
但聽它說話又有正卿的行事風格和思維風格。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就是正卿。
太叔居然給正卿這樣的機會,看兩個人斗雞一樣,彼此仇恨的樣子。
現(xiàn)在看來有點是正卿單方面的仇恨,就像是一個跳腳的不懂事的孩子。
寧舒發(fā)出了一聲嗤笑,不管太叔為何這么做,但可以確定一件事,正卿現(xiàn)在這么孱弱,也是太叔的杰作。
讓它活,又這么孱弱。
正卿現(xiàn)在活著,那么太叔是不是也會用同樣的手段呢?
不管他們重不重生,寧舒都不在意,以前的種種寧舒不會在沉溺了,他們之間的恩怨煙消云散。
但寧舒也不會再跟太叔有任何的交集,哪怕現(xiàn)在活著,站在面前,她也可以云淡風輕。
如果對方執(zhí)意為敵,那就奉陪唄。
多大點事情。
寧舒啪啪啪拍著正卿幼嫩的身子啊,還頗有彈性,“法則海沒有了?!?/p>
壁虎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嘴里嗚嗚嗚的,想要說話。
寧舒:“不,你不想說話?!?/p>
壁虎:不,我想!
寧舒:“太叔是死在我手里。”她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大概我也被利用了,說不定他現(xiàn)在就在虛空的某個地方?!?/p>
法則海的情況每況愈下,難道太叔所有的手段都放在了拯救法則海上。
是個人都知道,不能把忌憚放在一個籃子里。
而且法則海明顯就沒救了,這是不可抗拒的事情。
寧舒嘖嘖了一聲,可惜了忠心的桑良呀,那么慷慨赴死,就為了給太叔爭奪一點生機。
可是呢,最早死的正卿現(xiàn)在活著。
想想都為桑良嘔得慌,不過也許桑良根本就不在意呢,也許對他來說,求仁得仁尚何語呢。
外人不知道桑良是怎么想的。
壁虎:我想說話……
寧舒解開了壁虎的嘴巴,它立刻開始叭叭叭:“太叔那癟犢子居然死了,唉,真是活該啊。”
寧舒冷漠地問道:“你是怎么死的?”被太叔殺死的?
壁虎身形一窒,身體梆梆硬,然后滄桑惆悵地感嘆道:“過往的一切如煙消云散,說這些又有什么意義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