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研看著絕塵而去的汽車嘆了口氣。如果不是遇到文青他恐怕還不知道,過去的傷疤已經(jīng)痊愈,可又添上了新的、更讓他痛苦的疤痕。
送走記者后,張研又去參加了一個招商會,回到縣委的時候早已是華燈初上了。秘書小王勸他時間太晚了,就在縣委招待所住一晚吧。張研卻還是堅決開車回了市里。
他想見小小,哪怕她已經(jīng)睡下了,他就和她睡在同一屋檐也聊以慰藉他的心。
但當(dāng)他風(fēng)塵仆仆地回到他們的小巢,卻發(fā)現(xiàn)家里沒有像往常一樣亮著燈,家里冷鍋冷灶,寧小小并沒在家,此時他的心不知道有多失望。
想給她打個電話,卻又怕她此時正是和頂頭老板在一起,明明擔(dān)心她,卻只能望著手機出神。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玄關(guān)處傳來門響,寧小小回來了,一進門看到燈亮著,寧小小有點驚訝,再看到客廳沙發(fā)上坐著的張研,她徹底呆住了。
“張研……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這是爸爸告訴她的,爸爸當(dāng)然對他這個第一得力助手的行程表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去哪兒了?”張研聲音平板地問。
“我……剛從省委招待所回來?!睂幮⌒≌f道,心里還是多少有點歉疚。
原來真如他所想,他的小妻子是和他的老丈人、他的頂頭大老板幽會去了。張研盯著寧小小,胸口起伏,他終于暴發(fā)了,沖著寧小小嚷道:“你難道不知道我不回來一定會給你打電話嗎?你這么晚回家,就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你不知道我會擔(dān)心你嗎?”
看到張研額上冒著青筋,雙眼通紅地沖她喊叫,寧小小被嚇住了,她從來都沒見過性格溫和的張研發(fā)這么大脾氣。
“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我不該這么晚回來……”她的聲音輕輕抖動著。
看到她小心的樣子,張研知道自己失態(tài)了,他輕舒了口氣:“對不起,是我不好,不該對你發(fā)脾氣。你也累了,快去洗個澡吧?!?/p>
“好……你吃飯了嗎?”
“嗯?!睆堁凶谏嘲l(fā)上點了支煙,沉默地吸著。
“那我去洗澡了。你少抽點煙,對身體不好?!闭f著,她去臥室取了衣服,進了洗浴室。
張研狠狠地吸著煙,煙火明滅中,他轉(zhuǎn)頭看向洗浴間。他們家的二居室并不大,所以浴室和衛(wèi)生間沒有隔斷。洗浴間裝的是磨沙玻璃門,水流的聲音清晰地傳入耳朵,玻璃門上映出一抹凹凸有致的側(cè)影。
寧小小在他家和其他男人做愛的情景在他腦海里浮現(xiàn)著,那淫靡的聲響,那妖嬈的呻吟……讓他的呼吸、思緒都混亂起來。那雙溫和的眼眸慢慢被陰霾覆蓋,他狠狠地將燃燒的煙按滅在煙灰缸里,站起身,走向浴室。
“嘩”他拉開了那道玻璃推拉門,正在沐浴的寧小小轉(zhuǎn)過身,看到是他時,她尖叫一聲,退到了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