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壓根沒想遮掩,只是想不到自家?guī)熜执莱蛇@樣,無奈說道:“鉤星,你忘了鉤星在你腰帶上抹了她心頭血制的香,一路追到小院里嗎,就是那個味道?!?/p>
這下輪到何沖說不出話了,半天才道:“鉤星,她,她為何會對師父下手,她不是和大皇子攪和在一起嗎,那難道這從頭到尾都是大皇子籌謀的?可是,師父,師父你為何要替她遮掩?”
兩人在這嘰嘰喳喳半天,唐元卻半點沒吭聲,反倒是李玄慈開口了。
“你師父胸口的傷,是鉤星腕子上那蛇弄的吧?!?/p>
這話一出,叫二人俱是一驚,唐元下意識用衣襟將傷口遮掩住,卻被自家徒弟攔住,何沖忙著察看,連十六這個瞧不見的,也摸索著要去探他的傷口。
她手剛伸了半截,就被李玄慈攔了下來,直接給她描述起來,省去她亂摸亂探的功夫。
“他胸中傷口似利器刺入,然而極窄,幾如簪子,可表面又有極細的兩紋齒痕,瞧著就是蛇咬的?!?/p>
“那鉤星豢養(yǎng)的畜生頗有些古怪,雖說蛇骨柔軟易屈,但她那金蛇若能靠什么法子變得堅如利器,也不無可能?!?/p>
聽到這里,何沖一腦門子怒氣直沖天靈蓋,鉤星多少是他惹來的禍,如今還牽連到師父,心中又怒又愧,只撩下句“我找她去,殺了那該死的蛇,綁了她來給師父認罪”,拔劍起身就要去追。
然而還沒走一步,就被唐元一把拽了回去,也沒多給他交代,只淡淡說了一句“那蛇是我給她的?!?/p>
這下何沖和十六兩人面面相覷,再是不懂事的愣頭青,也聽出這里面藏著多少明晦不定的曖昧了,可師父怎么會和那個妖女扯上關系,還如此護著她,瞧師父話里的意思,他倆之前就有淵源,那為何當初在院中第一次遇見時,兩人誰都沒漏出來半分意思。
這下何沖不敢再亂說什么,十六只好頂上,小心問道:“師父,你之前就認識鉤星嗎,那你為何從未提起過?”
唐元似乎并不想仔細回答,只說了句“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提這些做什么?!?/p>
這只更叫人糊涂,鉤星看上去不過少女,如何就能與師父有陳芝麻爛谷子的往事,十六回想鉤星那嫩得要掐出水的臉蛋,再回想起平日里師父下山回來滿臉胡子的邋遢樣,忽然有了個難言的猜測,猶豫半天,才終于期期艾艾地問道:“師父,這不會是你年輕時的情緣………”
“莫污了她清白。”
“………生下的孩子吧”
十六膽大包天的臆測的后半句,和唐元的回護之語,恰好重疊到了一起。
如此撞了一番,這下幾人心中都明白,感情不是情緣的女兒,就是情緣正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