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應(yīng)該也知道我們的賭約了吧?!闭f完,江念清自己輕笑了出來,“連我自己都覺得很可笑,明明知道自己會是那個離開的人,還要和他們打這樣的賭?!?/p>
我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說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
可是聽著江念清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我覺得心里好難受。
這種難受不像是那天夜里看見江念清給我擋那一下的時候,仿佛一把快刀一下把我的整個人斬開,讓我心里都覺不出難受就死了。
更像是一把鈍刀子,不斷地在我的心頭磨,磨一下就滲出幾滴血。
“明明我也知道,只有我走了,大姐姐才能更開心的生活下去,當(dāng)時我把淫蠱斷了也是做好了離開的準(zhǔn)備?!彼D了頓,“可是我現(xiàn)在好像做不到那么灑脫,我想聽大姐姐親口說讓我走,只要大姐姐親口說了,念清絕對不會再糾纏著大姐姐了?!?/p>
說完,他繞到了我身前,定定地觀察著我的神色。
那雙異瞳始終沉著一抹化不開的悲傷,就像是知道自己馬上就會被主人拋棄的寵物,無助極了。
我不想讓江念清走。
可是此時此刻我能說什么呢?我身邊已經(jīng)有很多人了,我怎么還能厚著臉皮說,我希望他也留下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我也想好了一系列的說辭,可剛一張嘴,江念清便迫不及待地用雙唇堵了上來,將我所有準(zhǔn)備好的話都化作了唇齒交纏。
他的手緊緊地扣著我的后腦不讓我有一絲逃脫的機會,直到我被憋得滿臉通紅才放開了我。
“我反悔了?!苯钋逋蝗挥致冻隽苏信剖降臒o賴笑容,就像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痞子,“我不想聽了,我就要賴在這里?!?/p>
我一愣,可江念清就在我愣神的功夫,飛也似的離開了。
他是察覺到我神色不對,會說出讓他走的話,才故意不讓我說的。
過了幾天,我收到了十二傳回來的機械鳥,打開里面的信,知道他已經(jīng)到了別的地方,在寫這封信的時候大概還叼著東西正在吃,信紙上掉落了點點油花。
看來他過得很悠哉,收下信,我拿起筆準(zhǔn)備寫回信,腦子里突然想起許久之前在魔教的時候,江念清硬要抓著我的手教我寫字,結(jié)果使壞讓我趴在書桌上被狠狠弄了一頓。
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想到這個,說起來這幾天也沒見到江念清呢。
“小姐,墨掉紙上了。”春容在一旁看著我捏著筆卻遲遲不落,直到墨跡啪嗒落在雪白的紙上,形成了一個漆黑的窟窿,才嘆了口氣提醒道。
我連忙把紙拿起,揉成了一團(tuán),有些煩躁地扔向門外。
“怎么了,天瑜。”四哥正好從外面走進(jìn)來,看著那紙團(tuán)蔫耷耷地落地,“不開心了?”
扔下筆,我有些郁結(jié)地看著四哥,下意識地開始找理由,“四哥,十二來信了,我字寫的丑,你幫我回信可好?”
四哥柔柔地看了我一眼,也不點破,只是點頭應(yīng)允,“好?!?/p>
說話間,人已經(jīng)來到了我跟前,手指拎著額側(cè)的碎發(fā)歸置到了耳后,“不過回信的事情先等會兒,天瑜陪四哥聊聊天可好?”
聊天?我點點頭,“好呀,四哥你怎么突然想聊天了?”
四哥朝春容擺擺手,春容便非常乖順地走出了房間,而后四哥一把將我抱著坐在了他的腿上,手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我后腦的頭發(fā)。
“天瑜對目前這種情況,是怎么看的?”沉默了許久,四哥終于開口,眼神猶如秋水泛著微波。
“什么情況?”大腦這兩天總覺得不怎么中用,不過還好問出口我就反應(yīng)過來了,“你們共存的這種情況嗎?”
“對。”四哥點點頭。
是怎么看的……如果我說覺得很奇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