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入秋,天是有些冷的,我出來的匆忙,就帶了一件罩衫,剛才因為小跑著過來又氣了一頓出了一身薄汗,現(xiàn)在也被這蕭索的風(fēng)吹得差不多了。
但是我就不想在這些人面前露出一點(diǎn)難受的樣子,強(qiáng)忍著一陣陣的風(fēng),迫使自己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
“小姐,天冷了,您穿的太單了,聽春容一句,回去吧?!贝喝堇死业男渥?,“四少主此時肯定在休息呢,是不會知道您在這等的?!?/p>
春容說的道理我怎么會沒想過,但是我心里就是有一股氣,我就是想要在這站著。
因為我知道只要我在這站著,月茗的臉上就不好看,哪怕此時傻站著的我顯得更蠢更尷尬,我也不想離開。
這種殺敵三百自損一千的行為我真的不想做,但是我又有什么辦法呢。
就連我自己的侍女都知道,她的主子不能成事。
過了不知道多久,我覺得自己的手掌心都開始發(fā)涼的時候,聽見院子里傳來了混亂的聲音。
那群婢女嘰嘰喳喳地大呼小叫著,我根本聽不清她們在說什么。
就在這時,我看見四哥身上披著一件雪白的長衫出現(xiàn)在了我的視野中,他被身后阻止他的月茗拉住了衣袖,臉上一點(diǎn)笑模樣都看不見了,看上去好像是另一個人一般,整個人散發(fā)著濃重的戾氣。
“滾開?!彼敛涣羟榈貜脑萝种袑⒆约旱囊滦涑冻?,冰冷的聲音嚇得一眾婢女都沒了聲音。
他背對著我,左右掃視了一遍在場的所有婢女,沒有絲毫掩飾自己的怒氣,“以后誰再敢這樣自作主張……”
這句話沒有說完,四哥抬起一腳就將月茗踢了出去。
月茗的身子就像是一個布袋一般飛了出去,撞在廳堂的柱子上,發(fā)出一聲光是聽就讓我覺得疼的響聲。
我嚇了一跳,心里對月茗的怨和氣頓時消散,看著月茗摔在了地上,想要艱難的掙扎起身卻又顫顫巍巍地倒下。
那真的是四哥嗎?
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我看向一旁的春容,“那…是四哥嗎?”
春容也被嚇得不輕,好半晌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應(yīng)該是四少主?!?/p>
四哥不是永遠(yuǎn)都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嗎,在我的想象中,那樣的四哥就算是生氣,也應(yīng)該是擺事實講道理的類型。
那一身素衣的男子看都沒有看一眼口中吐出汩汩鮮血的月茗,轉(zhuǎn)身出了廳。
出了那正廳就看見了站在院門外的我,霎時間那雙眼眸的冰雪融化,笑容猶如春風(fēng)拂面,這一切轉(zhuǎn)變快得都讓我無所適從。
“你怎么穿得這樣少?”他走到我跟前,皺了皺眉,將身上的外套披到了我身上,“來,跟我進(jìn)屋暖和暖和?!?/p>
明明他才是病人,手卻比我溫暖得多,我不知是不是因為被嚇呆了,什么也沒說出口就被他帶著進(jìn)了偏廳的臥房。
四哥的院子不小,里面雖比不上爹爹居住的竹院那般窮奢極侈,但也是五臟俱全了。
進(jìn)了屋,四哥命人生起了炭盆,不斷地用自己的手摩擦著我的手,眉頭緊鎖,“掌心都冷了,待會兒在這喝點(diǎn)姜湯再回去,不然肯定得病?!?/p>
現(xiàn)在的四哥…好像又變回我認(rèn)識的四哥了。
我看了看這空蕩蕩的臥房,有些好奇怎么只有四哥一個人,“四哥,天嬋剛也進(jìn)來了,怎么不在這?”
“她從偏門回去了,還是她不小心說漏嘴我才知道你來了?!彼母绱炅税胩煲膊灰娢业氖肿兣?,索性將我的手放入了他的里衣中。
手距離四哥的胸口就隔著一層薄薄的褻衣,我的手有些尷尬地僵住,不敢亂動,生怕摸到四哥的身體。
“過來,天瑜?!彼麊疚业拿?,聲音溫柔得仿佛帶著萬千情愫,蠱惑著我的心。
四哥的手引著我的另一只手探入了他的衣服里,然后輕輕往后一倒,我便被他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