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劫海雷鳴
長劍插入蜃眼的瞬間,蓮池、群仙、云海,盡數(shù)散作飛灰。
玉如萼失神了片刻,再次睜開眼睛。他被牢牢裹在了蜃魔的肉腔里,每一寸肌膚都被猩紅的粘膜粘住。
在他墜落的時候,蜃魔竟然猛然一蹙,將他緊緊鎖住。出口雖近在眼前,玉如萼卻只能以雙臂環(huán)膝的姿勢,坐在肉口上。一只活色生香的肉臀,滑不溜手,蒙著一層晶瑩剔透的淫光,如同半融化的脂膏般,生生從洞口擠了出去,兩團水瑩瑩的白肉,夾著一條嫩紅色的股溝,翹在蜃魔的肉口外,震顫不休。
他全然不知道,這出口其實是蜃魔的喉腔所化,溫軟滑膩,還有兩片肥厚的嘴唇,時常張闔不定,用以啜吸九重天的靈氣。
他這么一坐,恰恰堵死了蜃魔賴以呼吸的喉腔,那兩片蒲扇大小的肉唇,立刻狂亂地翕張起來,時而猛地縮緊,將整只白屁股吮吸得嘖嘖作響,連一條嫩溝都不放過,嫣紅的肛穴被吸得鼓起了一團紅肉,濕漉漉地顫動著;時而悍然扇動,仿佛男人滾燙的手掌,將一只肥軟的肉臀撻責得紅腫透亮,幾乎能掐出粘汁來,男根通紅,蕊豆鼓脹,大小花唇更是被扇得齊齊翻開,脂光紅膩,粘在腿根上。
玉如萼的臀肉,宛如貝肉里的明珠般,被柔軟的內(nèi)壁推擠吞吐,吮得滑膩透亮,紅粉生香。
他幾乎每挨上十來記重抽,便會被滾燙的雙唇含吮一番,一只肉臀鈍痛得近乎麻痹,兩條雪白的大腿顫得不像樣子,他垂著頭,微不可聞地悶哼著,但久經(jīng)調(diào)教的身體很快就被挑動了淫性,痛楚中又滲出了下賤的甘美。
與此同時,蜃魔吞吐的迷霧,順著肉腔下沉,又一次裹住了他……
與此同時,一條通體漆黑的巨龍,穿行在云海之間,宛如一條烏沉沉的閃電,龍須飄搖,五爪怒張,山巒般的身體悍然擺動,如長鞭破空一擊。
鬼王依舊輕裘緩帶,一襲曳地青衣,撐著傘,立在龍尾上。他面色蒼白,裸露在外的頸子和手腕上,用金粉寫滿了蠅頭小字。
他見不得光,哪怕有符咒護體,面色依舊煞白,雙唇慘淡,削薄如紙一般。
這符咒能夠隱匿行蹤,任誰來看,都只能看到一團陰冷的霧氣,模模糊糊,而不見其具體形貌。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夠堂而皇之地來到了九重天上。
他二人此行前來,稱得上倉促。
數(shù)日前,他們匆匆趕到血湖邊時,只來得及看到四下潑濺的血跡。玉如萼已然不知所蹤,連氣息都消散在了湖水里。
龍池樂肝膽俱碎之下,當場化作了龍身,一頭向湖面撞去就在這一瞬間,湖上的一滴淚水,微微一亮,宛如銀箔的反光。
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在湖面上,幽幽蕩開。
“白霄師祖!”龍池樂的胸口劇烈起伏了一會兒,愕然道,“你還活著?”
“不是真人?!痹难u搖頭,屈指彈出一團鬼氣,裹住那滴淚水,輕輕一帶。
淚水清透,映出一柄長劍,一半通明如鏡,吞吐著寒光,另一半則銹跡斑駁,顯現(xiàn)出令人觸目驚心的暗紅色,如血染一般。
白霄的虛影浮現(xiàn)在半空中,握著劍柄,垂首不語,突然間,他幷攏兩指,往劍身上一削。
“是心魔,”元寄雪沉吟道,“他這是……自戕本體,斷絕心魔?”
白霄身為劍仙,又是半步天道的修為,本應劍心通明,毫無掛礙,不知為何,竟會被心魔侵蝕至此,甚至于連本體都不得保全。
只聽“錚”的一聲劍鳴,長劍應聲而斷,自九天而落,去勢迅疾如電,一舉貫穿浩蕩云海,夷平人界群山,直沖魔界而去。
魔界十二重壁障,在白霄劍下,單薄如紙一般,不過轉(zhuǎn)瞬之間,殘劍便挾著呼嘯的風聲,洞穿血湖蜃海,直貫蜃眼之中。
整片血湖轟然倒濺,煙氣磅礴,四射橫潑,宛如瀑布飛流直掛,蜃魔發(fā)出一聲模糊的悲鳴,瞳孔中炸出了一蓬血霧。
血湖水暴戾至極,自始至終如巖漿般爆沸著,赤光吞吐,終年不熄,饒是白霄的劍體至堅至硬,依舊經(jīng)不住湖水的熔煆,殘劍被煆燒得通紅,火星四濺,錚錚然有金鐵聲。
蜃魔殘損的眼瞼微微翻開,化作一層通紅的肉膜,沿著劍身攀附上去,不時發(fā)出喉腔蠕動的咯咯聲。
魔物慕強,這蜃魔顯然起了吞噬之心,見遲遲熔煆不下,便親自咀嚼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淚滴里的血海聚了又散,變幻莫測,殘劍被寸寸吞噬,眼看就要寸斷于蜃魔之中,斷口處卻微微一閃,浮出了一道人影。
白衣黑發(fā)的劍仙,垂首闔目,一雙沉靜的長眉低垂著,他面目清俊,卻被籠在血湖朦朧的紅光里,額鼻眉目間,跳蕩著一層不祥的血色。
仿佛察覺到有人在凝視自己,白霄抬起頭,緩緩睜眼
那是一雙血紅色的眼睛。
連瞳孔帶眼白,都浸滿了鮮血,他的睫毛原本漆黑而纖長,這時卻滲出了縷縷血跡,順著臉頰淌落下去,兩條濕痕微微反光,似血非血,似淚非淚。
白霄微微一笑,輕聲道:“玉兒……”
“不好!”龍池樂皺眉道,“融合了?!?/p>
白霄的心魔執(zhí)念不化,他本就是半步天道的仙體,卻包蘊一顆魔心,又被這一池血海蜃霧熔煆,竟與這蜃魔融為了一體,搶先一步,突破修為壁障,化身天道之主。
龍池樂悚然一驚:“白霄合的道,究竟是什么?”
那滴淚水又是微微一閃,一切畫面重歸沉寂。
元寄雪微一皺眉,眼角的余光里,仿佛有什么東西幽幽發(fā)著光。他俯首一看,只見湖岸邊,被沖刷出的凹槽里,嵌著一滴更小的淚水,瑣碎如沙石,被湖水的波光所掩蓋,若不細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他用鬼氣裹住淚滴,輕輕一引。
這淚滴委實太小了,照不出人影,只能閃爍著冷光。
一道極其微弱的聲音,從淚滴里淌了出來。
“去九重天,找玉兒,”白霄輕聲道,“心魔把我騙到了蜃眼中,已經(jīng)脫身而出了,這是我最后的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