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熱熱鬧鬧又重新開局了,楊任熙看著鹿桑桑做到了鹿霜邊上,搖了搖頭,“沒完沒了?!?/p>
阮沛潔擼袖,準(zhǔn)備干:“這么多年了,早該習(xí)慣了。”
后來是真的喝狠了,可偏偏鹿霜和鹿桑桑都不服輸,兩個人對峙著,非得把對方喝趴下不可。
“鹿桑桑,你煩不煩呢,走到哪都有你。”
“我還沒嫌你煩你就先倒打一耙?你以為我想看見你?”
兩人坐的近,說話的聲音也不足以讓別人聽見。
各自帶著微笑面對對方,可誰會知道,其實她們嫌棄對方已經(jīng)嫌棄到了頂點。
“你真的很討人厭,你說你來我們家干嘛啊。”鹿霜喝多了,嘴上說的話很不客氣。
但鹿桑桑早就習(xí)慣了,她摸了摸下巴,笑道,“什么叫我來你家?那也是我家,那是我爸和我媽。嗤……你干脆直接問爸娶我媽干嘛,又跟她生下我干嘛。姐姐啊,我們身體里流得是同樣的血。”
鹿霜臉色沉了下來,面帶譏誚:“爺爺奶奶可不喜歡你身上的血?!?/p>
“是嘛,巧了,我就喜歡別人不喜歡我又必須得養(yǎng)著我的樣子?!?/p>
……
兩人一來一去,最后又是喝。
后來旁人想攔都攔不住,直到最后鹿霜徹底倒了。
鹿桑桑支著下巴看著她,腦袋暈暈乎乎的,“跟我比,你比得過么你。”
“霜霜?”
“姐!你怎么喝這么多啊。”
就在這時,邊上突然傳來另外兩個男人的聲音。
鹿霜帶來的一個女孩見來人連忙起身,“致遠(yuǎn)哥你們來啦,我看霜霜喝這么多,就給你們打電話了?!?/p>
鹿致遠(yuǎn)朝那人點點頭:“多謝。”
女孩有點臉紅:“沒事?!?/p>
鹿致遠(yuǎn)沒再跟她說什么,轉(zhuǎn)頭對邊上的人道,“阿丞,背起來?!?/p>
“噢!”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縈繞,鹿桑桑抬眸看了眼。那兩男人就站在她前面,一個長得跟鹿霜有四分像,細(xì)皮嫩肉,長相清秀。另外一個稍微年長些,面目深刻,眉眼凌厲。
這兩人她都很熟,一個是她同父異母的大哥鹿致遠(yuǎn),一個是和鹿霜龍鳳胎的三哥鹿丞。
都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哥哥,可惜,沒一個是來找她的。
鹿丞把鹿霜背了起來:“鹿桑桑,姐的酒量哪能跟你比啊,你們也喝太多了吧?!?/p>
鹿桑桑強(qiáng)撐著沒往后倒:“我又沒逼她喝,她自己要喝?!?/p>
“你——”
鹿丞剛想說什么,被鹿致遠(yuǎn)攔住了,“趕緊送出去。”
鹿丞不情不愿德“噢”了聲,背著鹿霜走了。
鹿致遠(yuǎn)看著鹿桑桑,眉頭微皺,“你也喝多了?跟我回去?”
鹿桑桑倔,聲色淡淡:“我又不住家里了?!?/p>
鹿致遠(yuǎn)似乎也想起段敬懷已經(jīng)回來這件事,于是他看向邊上的人:“任熙,看著她,晚點送她回去?!?/p>
楊任熙看了他一眼,“你不說我也知道。”
鹿致遠(yuǎn)抿了抿唇,“嗯,那我先走了?!?/p>
來得快去得也快,鹿家那三人走后,卡座冷場了一小會。不過畢竟是酒吧,沒過多久大家又熱熱鬧鬧玩起來了。
只鹿桑桑坐著沒動,她看著出口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桑桑?你沒事吧?喝傻了?”阮沛潔擔(dān)憂道。
鹿桑桑沒理,過了一會,她突然推開她站了起來,踉蹌著往門口方向走去。
他們早就走沒影了。
可鹿桑桑卻依然不甘。
憑什么。
都是鹿家的人,都是家里的女孩,憑什么不管她……
她也喝多了,我也頭暈。
為什么不管她。
為什么不帶她回家!
為什么,總是跟外人一樣……
清醒的時候鹿桑桑恨他們,厭惡他們,想跟他們搶奪屬她的東西。只有醉了的時候她才會這般委屈,委屈他們不喜歡她,委屈自己不能跟鹿霜一樣,被親人們寵著,愛著……
“桑桑,你去哪啊!”
楊任熙和阮沛潔都起身去追,剛要追上時,見鹿桑桑撞進(jìn)了一個人的懷里。
楊任熙:“?!?/p>
阮沛潔停下腳步,攔住了楊任熙:“別去了。”
楊任熙回頭瞪她:“他怎么來了?”
“我叫的啊,剛才是想著讓他來阻止桑桑喝酒來著……”
楊任熙臉色鐵青,良久才罵了一句:“……操?!?/p>
鹿桑桑迷迷糊糊地撞上了一堵肉墻,溫?zé)岬?,衣衫上帶著點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
她鼻子被撞痛了,所以抬眸時眼睛里水光熠熠,可憐得很。
“疼……”
段敬懷低眸看著她,伸手扶住了她,不滿道:“喝這么多?!?/p>
鹿桑桑瞇了瞇眼,看不清來人,只委屈萬分地道:“他們不帶我?!?/p>
“什么?”
鹿桑桑聲音哽咽,像要哭出來似得:“他們不帶我回家?!?/p>
“……”
“他們不帶我回家……”
“誰?!?/p>
鹿桑桑低下頭,額頭抵在了他的胸口:“就他們啊?!?/p>
“鹿桑?!?/p>
“為什么不帶我回家!”
“……”
周邊嘈雜的聲音讓段敬懷很頭疼,他八輩子都不會來這種地方。而現(xiàn)在又加上鹿桑桑的胡言亂語,他皺眉一直緊緊皺著,“不像話。”
鹿桑桑撅著嘴,很不高興:“你還罵!不帶我回家你還罵我!”
段敬懷深吸了一口氣,抓住她亂動的手:“別鬧。”
“我?guī)慊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