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跟當年被教導主任訓一樣一樣的。
“你先松開我的手。”
“明天過來?!?/p>
“……你先松手?!?/p>
“我給你預約上?!?/p>
“……”
林姨在一旁也聽到兩人說的話,其實,她可以明顯地感覺出來段敬懷對鹿桑桑的關心,可問題是,兩人之前為什么要離婚呢。
離婚也就算了,之后又搬到了對面住,這……這真是讓她這個老年人看不懂了。
不過,她是打心眼里喜歡這對雇主的,假如說他們能復合,她也覺得是喜事一件啊……
——
鹿桑桑第二天還是去了醫(yī)院,不僅僅是因為讓段敬懷啰嗦的,也因為她最近確實有些不適。總之段敬懷說的也有點道理吧,小病不治成大病,到時候更影響畫圖了。
到醫(yī)院后,鹿桑桑取了號,到了骨科科室外等著。
她來的不算早,大概段敬懷也知道她根本起不了那么早,給她預約的號正好是早上的最后一個。在外面等了一會后,叫號顯示屏叫到了她的名字。
鹿桑桑起身往走廊里走去,推開了指定的那個門。
門后是一個挺大的診室,段敬懷穿著白色衣袍,坐在桌子后面。而他邊上還有一個青年,很年輕,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
“坐?!倍尉磻颜f。
“哦?!?/p>
“說說看。”
鹿桑桑拉在椅子坐下,把手攤開在他面前:“就我今天早上起來手挺疼的,尤其這樣壓一下,會更疼,唔……最近都會有這種現(xiàn)象吧?!?/p>
昨晚比較匆忙,鹿桑桑又不配合,所以段敬懷此時才能開始認真地檢查判斷,“會不會有發(fā)熱的感覺。”
“嗯?會誒?!?/p>
段敬懷拉過她的手:“有紅腫?!?/p>
“好像是有點腫……不過就是最近才這樣的,我都沒當回事。”
段敬懷蹙眉:“這里疼不疼?”
“不疼?!?/p>
“這里?”
“這里會疼!”
段敬懷又認真地做了一系列檢查,等所有檢查都做完后才道,“你平時畫畫太多了,是不是都沒有休息。”
段敬懷剛說完,邊上跟診學習的醫(yī)生就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剛才段醫(yī)生都沒問過職業(yè)呢,怎么知道的。
而讓他更詫異的是,來看病的這個女人聽罷不太高興地趴在了辦公桌上,熟稔的語氣中還帶著一點不自覺露出的撒嬌:“那要怎么辦嘛,我平時又不能不畫。我現(xiàn)在可是沒正經(jīng)工作了,我得畫畫養(yǎng)自己啊。”
段敬懷瞥了她一眼,要是消息無誤的話,鹿氏的股份她一點沒少,而且據(jù)說鹿嚴輝還將自己股份分了一部分在她身上。
所以說,即便她現(xiàn)在真無所事事,一樣可以活得很舒適。
段敬懷:“哦,是嗎?!?/p>
“是啊是啊?!?/p>
段敬懷寫著她的病歷本,一邊寫一邊道,“那你到我家來?!?/p>
頓了頓又補充道,“我養(yǎng)你?!?/p>
邊上的實習醫(yī)生:“咳——”
鹿桑桑:“……”
段敬懷面不改色,似乎沒覺得有任何不妥。
邊上的實習醫(yī)生:“那個……段,段醫(yī)生?!?/p>
“怎么?!?/p>
小醫(yī)生心口一緊,想問的話頓時又被他的眼神盯了回去。
段敬懷:“結合查體和病人主訴,你有什么結論?!?/p>
突然被考的醫(yī)生連忙正色:“長,長時間畫畫的話,可能導致腕部活動過多,然后這位病患腕背近側已經(jīng)出現(xiàn)紅腫、發(fā)熱的癥狀,而且局部會有壓痛的感覺,應該是肌鞘炎?!?/p>
段敬懷點點頭,表示正確。
小醫(yī)生緊繃的心也終于放下了。
鹿桑桑微微瞠目道:“那是什么東西?嚴重嗎?段敬懷,會影響我畫畫嗎?”
“還好只是初期?!倍尉磻训?,“在家進行熱敷,之后定期來醫(yī)院做理療會痊愈。但是,沒好全之前不許畫畫?!?/p>
“啊……”鹿桑桑哀嚎,“可是我還在連載誒?!?/p>
“暫停。”
“那你不是讓我粉絲哭死啊?!?/p>
段敬懷把病歷本遞給她,“那你想以后自己哭死,是嗎?!?/p>
鹿桑桑又被噎?。骸啊摺!?/p>
“行了,起來?!倍尉磻训?,“去吃飯吧?!?/p>
“不去。”
“你剛起床不久吧?早上沒吃?你這樣身體能行?”
密集三連問,問得鹿桑桑一愣一愣。
而段敬懷已經(jīng)走到她邊上把她拉了起來,“聽話?!?/p>
鹿桑桑:“……誒你真是啰嗦死了!”
段敬懷不為所動,拿住她的胳膊就把她往外帶,“走了,下午做個理療,我給你安排?!?/p>
“喂喂——”
兩人從診室出去后,里面那位實習醫(yī)生已經(jīng)看傻了。方才段敬懷說一起去吃飯的時候他還以為是跟他說的,結果一抬頭發(fā)現(xiàn)人是對著這位女病患說的。
他是剛來醫(yī)院沒錯,但他剛來就已經(jīng)被別人告知這位段醫(yī)生的嚴苛和正經(jīng),所以他一直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可現(xiàn)在,他竟然看到他段醫(yī)生這么溫柔的樣子?而且還哄著人家跟他一塊去吃飯?
等等……這位不會是他女朋友吧!
實習男醫(yī)生深吸了一口氣,忽然覺得自己知道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