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微h)
“君后?”斐一走到君堯床邊,捧起手中的貓咪道:“這只小貓又來找朕玩了,你要不要也摸摸?”
君堯抬頭,目光復(fù)雜。
“看來臣說的話,陛下一點(diǎn)都沒聽進(jìn)去。”
“什么話?”斐一莫名其妙。
“……罷了?!本龍虻皖^,伸手想要撫上白貓的腦袋頂。就在他快要觸到柔軟的毛球時,貓咪似乎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斐一當(dāng)做禮物獻(xiàn)給男人了,瞇起貓眼不悅地瞅著男人的指尖。
老實(shí)坐在斐一懷中的貓一蹬腿,再次跑沒了影子。臨走前,還報(bào)復(fù)斐一似地在她臉上重重踩了一腳,留下一個梅花形狀的紅痕。
“……”斐一和君堯同時僵在原地。
他到底是有多不招貓待見?
君堯握緊手指,臉色愈加蒼白。
斐一忍住想笑的沖動,轉(zhuǎn)移話題道:“咳咳,君后這是病了嗎?臉色這么差?”
君堯整天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之姿,斐一幾乎以為,他不會生病了。
“是,陛下不必憂心。”君堯攏了攏衣領(lǐng),掩下琉璃珠似的眸子中的情緒,淡淡說。
寒暄過后,斐一居然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回想起來,她與君堯的每次見面,不是‘例行公事’,就是真正的公事公辦。哪怕做了這么久的夫妻,也從沒在私下相處過。
她不說話,君堯也不開口。既沒有留她的意思,也沒有送客趕她走的舉動。
就這么靜靜地坐在床上,像一片透明的雪花。
斐一如坐針氈之時,房間外的仆從恭敬地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后把食盤放下后又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君堯似乎病得胳膊也無力抬起,用眼神示意斐一取來食盤。
“陛下喂臣用餐吧?!闭f得理直氣壯,理所應(yīng)當(dāng)。
天底下能這么使喚她這個皇帝的,估計(jì)只有面前這個人了。斐一想,不,可能還有江之鄴,嗯,還有賀云霆……?等等,她還喂過阿淵啊。
仔細(xì)想想,她也太好欺負(fù)了吧?
君堯瞧著她不情不愿,卻依舊慢吞吞地端來了食盤??偸呛频谋砬槁晕⒑途?,臉色也不復(fù)剛才的慘白如紙。
臥病在床不能沾油星,這一餐對于君后這等身份的貴人來說實(shí)在太寒酸。只有一碗撒了白糖的大米粥,和一碟清淡爽口的涼拌黃瓜。
君堯倒似適應(yīng)良好,回想起來,他一直都克己自律到可怕的程度。她每次去他寢宮時,他不是在批改奏章就是在讀書。
正是因?yàn)樗裢馇诿?,斐王朝才能在皇帝不上朝不理事的情況下正常運(yùn)轉(zhuǎn)。斐一自愧不如,或許……他真的比自己更適合坐在龍椅上。
斐一暗暗嘆口氣,用瓷勺舀了白糯的米粥。抿嘴對著還在冒熱氣的白粥吹了吹,送到君堯唇邊。他病態(tài)干燥的唇瓣輕啟,含住勺子吞下了尚且溫?zé)岬陌字唷?/p>
她一勺一勺送著,他就默默地一勺一勺吞著。給他夾一筷子黃瓜,也慢條斯理地在口中咀嚼幾次,咽入肚中。
乖巧這詞用在他身上有些詭異,但斐一卻從這喂食中找到了幾分樂趣。
“唉,當(dāng)初朕腦袋上被砸出一個窟窿,可沒見君后來給我侍疾啊?!背酝觑?,斐一看著手中空碗隨意說道。當(dāng)初不要說侍疾,君堯甚至看都沒來看她一眼。
正在用清水漱口的君堯微楞,的確,他那時幷不關(guān)心她的死活。安排了御醫(yī)與宮人照顧后,就沒再理過。
嘴唇動了動:“是臣……”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