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女官本來也要負責宮中事項,類似民間的通房丫頭,讓她們做事也不算太出格。
是以嫮宜今晚在這。
韓耀挑了挑眉,端起剛剛斟滿的杯子,啜了一口,才道:“可惜啊,方女官這出戲竟還是以被表哥抓回來收場……無趣,無趣!”
說完撇了撇嘴,將剩下的杯中之物利落地飲盡,又把酒杯放在嫮宜面前,示意她倒酒。
說起前事,嫮宜勉強一笑,提起酒壺將杯子倒?jié)M了,鄭重道:“雖未成功,但當日韓大人之恩,嫮宜銘記在心?!?/p>
韓耀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又將酒喝光了,抱怨道:“這宮中就是這點不好,什么都是小小巧巧的,這酒杯也做得這樣小,一口都不夠!”
他伸出手緩緩摩挲著杯子上細致的紋路,才偏頭對嫮宜笑道:“到底宮中太小,竟讓我赴個宴都能遇著女官呢?!?/p>
韓耀又若有若無瞥了上首一眼,目光興味盎然:“只是這內殿也太小了,什么都看得到?!?/p>
嫮宜忽然解過韓耀的意思來,一時僵在原地,愣了片刻才若無其事地替韓耀重新滿上,然后站回了韓耀身后。
看得到又如何?看不到又如何?
事已至此,相見不如不見。
她倒是恪守本分,階上的人卻差點把杯子都捏碎!
他在上頭瞧得分明,嫮宜和韓耀還說了會兒話,甚至還露出了笑!
韓耀鄰座的幾個,偶然瞥見嫮宜容貌的,雖都是心思深沉的,不至于太失態(tài),但眼里的驚艷是騙不了人的。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往階上看過。
一眼都沒有。
燕齊光冷笑一聲,直視天顏是萬萬不該的,永巷真是好規(guī)矩!
他執(zhí)著酒杯,幾乎是咬著牙灌了進去。
一把火在心頭燒的炙烈,將他的理智燒得幾近全無,他如一把拉到極限的弓弦,箭只已架好,危險、緊張、而一觸即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