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他嫌棄自己品味土氣,周暢暢開始為自己辯解:“因為我爸愛聽相聲,我從小也算是耳濡目染,養(yǎng)成了在車上要聽相聲的習(xí)慣。我在英國的時候老是欣賞不了BBC那種的冷幽默與自以為是的嘲諷,覺得還是我們中國的文化比較親切。所以我覺得我骨子里其實還是挺傳統(tǒng)的?!?/p>
江楚望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調(diào)了一圈終于調(diào)到了一個相聲節(jié)目,“這個你喜歡聽嗎?”
“可以可以?!敝軙硶巢缓靡馑嫉男α诵?,終于輕松了起來。
話匣子已經(jīng)打開,周暢暢有些收不住,想起他今天來的目的,又問道:“今天師父給彭沛?zhèn)惸歉碑嬵}字了嗎?”
“還沒有,”江楚望搖頭,“拖著不肯題。”
“會誤事嗎?”
“不會,范老有分寸,只是現(xiàn)在他心里堵著一口氣,需要多哄哄他而已?!苯行├?,手肘支在車窗邊緣揉了揉眉心。
周暢暢沒注意到,煞有介事的點頭:“感覺師傅是挺傲嬌的,他可能就是想要你去多陪陪他?!?/p>
沒得到對方的回應(yīng),她忍不住偏了偏頭,看見他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神情很放松的樣子,呼吸悠長勻稱。
好像真的睡著了。
她將空調(diào)風(fēng)力調(diào)小了一點,想了想,又把收音機給關(guān)了。
一路開到周暢暢家的小區(qū)門口,江楚望還是沒有醒來。
也許是他睡著的樣子太軟萌,跟前幾次的面無表情都不一樣,周暢暢盯著他出了神,思緒飛得有些遠,她想起高中時期那段曖昧又甜蜜的時光,連自己的臉悄悄紅了都不知道。
可現(xiàn)在該怎么叫醒他呢?
她正糾結(jié)著,江楚望卻自己醒了過來,睜眼的那一瞬間他仿佛有些恍惚,看了看窗外,又回頭看了看周暢暢,一雙黑亮的眸子還透著些茫然。
“怎么不開進去?”他問,聲線有一絲剛剛睡醒的暗啞,成功攪亂了周暢暢的耳膜。
“到這里就可以了,”周暢暢冷靜了一下情緒,“你現(xiàn)在能開車嗎?”
還沒等他回答,她又自顧自的說道:“還是挺危險的,給你叫個代駕吧。我陪你一起等?!?/p>
他看著她,目光似有探究,又透著些許柔軟。
他沒有反對,垂下頭不再看她,遮掩住了自己的心思。
小區(qū)門口的路燈散發(fā)出暖黃色的燈光,連帶著車廂都充斥著曖昧的暖色。
等待變得有些漫長。
“你在英國……過得好嗎?”他突然問道。
一句話讓她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她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決定不要告訴他。
“挺好的?!彼f。
仿佛察覺了這句話所透出的疏離,他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轉(zhuǎn)而問道:“你下次再去范老家是什么時候?”
“星期六吧,怎么了?”
“星期六我來接你?!?/p>
她感覺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輕聲問,“為什么要來接我?”
“哪個理由你更能夠接受?”他緩緩的看向她,眼中透著埋怨,“周暢暢,你來說一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