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著淚,一顆心懸的老高。這般焦急外顯的模樣,叫他心中居然倍感快慰,惹得禁不住發(fā)了笑。
“雖然你不乖,偷跑出來,不過沒有錯,咳咳……若不是你現(xiàn)身,我定是、定是會給之前的影子偷襲傷到了。所以,別怪自個兒??瓤瓤取彼?,邊笑邊咳。
她沒有說話,只是雙手死死環(huán)著他的腰,讓他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自己的胸膛,大腿上,低著頭,眸底紅熱的望著他。見他亦是定定的瞅著她,不知怎地,心中涌冒出了更多的酸澀悔恨,讓她嘗到了苦無后悔藥能吃的苦澀滋味。
他繼續(xù)淡笑,氣息略粗:“唯一,別哭……”
“我不哭,玉瑾之,我去叫他們進(jìn)來好不好。我們先回去,先把你的傷養(yǎng)好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實(shí)在不行,報仇什么的不要了也無所謂的?!彼亲?,努力壓下眼里霧氣,眸光不離他面龐一寸。
他將臉埋在她的胸前散落的香發(fā)里:“唯一,咳咳、咳咳咳、今時今日,我才終于信了一句話?!豹M長的鳳目似染嘲諷,“終日打雁,今兒個卻被雁啄了眼,所以不管你的事,是我太、太自大了……咳咳咳咳……”
“別說話了,你臉色好白……啊……”
她驚呼的同時,他喉頭一甜,再也壓制不住,猛地嘔出一口血。
“你別嚇我啊……玉瑾之……別說話了,我去叫人,你等我……等我啊……千萬別睡……你一定要醒著等我回來……”
聲嗓中帶著明顯的哭音,顯然是被嚇的有些慘。小臉上的表情,驚懼萬分,急忙將他小心的放在地上,她就踉蹌著朝著洞口跑去。
躺在地上,他費(fèi)力的用袖口擦掉唇角的血珠,想要出聲叫住那個步態(tài)不穩(wěn)的背影,只是無力開口。心中苦悶,自嘲的斂下眉目。
他沒有跟她說,他在被那個黑霧人刺傷后,從那人一瞬間驚愕而泄露出的氣息中,肯定了那人的身份。
思及此,胸口處哽氣哽的越發(fā)厲害,他的唯一什么都不知道,卻被牽扯了進(jìn)來,生生的受了一番無妄之災(zāi)。左胸疼的厲害,不知道是傷口還是意緒,疼的他兩眼發(fā)黑,越發(fā)的有些神智昏沈了起來。
到底誰對誰錯,在這件事情里,估摸著是怎么也分不清楚了的。只是,千不該,萬不該,將他的唯一當(dāng)做了那替罪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