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眼神廝殺了片刻,他薄唇僵硬掀動,發(fā)出類似磨牙的粗噶聲音:“唯一!你又鬧什么脾氣呢?”
氣海翻涌,心緒難平。一時間他丹田內(nèi)真氣亂竄,似就要離走火入魔不遠了一般,一時半刻竟全身上下提不起一絲氣力來。
“喲,你原來沒給左護法封了啞穴啊!那你干嘛之前都不做聲?”她巧眉微挑,也不理睬那張發(fā)火的俊臉,略涼的指尖拂上面,撥開他額際頰邊不聽話的細碎發(fā)絲。
他咬牙,胸口滯塞,喉中竟泛開腥甜,唇間似已嘗到血味。
“你讓人綁我……你、你……”
美艷小臉輕綻一抹笑,低幽的問:“你生氣了?我如此對你,心痛了?”
“當(dāng)然生氣,當(dāng)然心痛!你前些時日還說只要我一人,要跟我好,如今你是綁了我來想告訴我那日是你一時沖動,耍我玩嗎?”低吼著,他惱得側(cè)開臉,不愿叫她碰。
小手仍是爬啊爬,絲毫不覺的輕揉上他的耳,見他忿恨難消的俊顏,她沈聲道:“若不是聽了你這番話,我倒以為你后悔找了我這個刁蠻性子的姑娘呢。”
他視線迅速調(diào)回,眼底閃過一絲疑惑,等著她繼續(xù)。
她抿了抿唇瓣,似笑非笑?!坝行┤税?,最近估計是被太多那漂亮姑娘在身邊圍著獻殷勤,心中定是覺得我這左性難消的脾氣,比不上那溫柔大方的乖巧女子讓人憐愛呢。如他真悔了,那跟我直說便是,我也不是這般不要臉不要皮之人啊,纏著一個不喜愛我的男子,這種犯賤的事兒呀,本小姐想都沒想過。”
“誰說的,誰說那人悔、悔了的?你之前可說過的那人都記著呢,你……你若……我……我……我……你這姑娘,就是存心要我難受!”左胸又一次緊繃,緊的發(fā)疼。
見他面色雖臭,眉間卻情真。她心下一暖,持平嗓音涼涼道:“是你先讓我難受了,就不興我報復(fù)回來嗎?”
“我怎讓你難受了?”
“你、你、你為何最近夜里都不來我房里了!害我這幾日夜夜苦等至天亮!我心中難受了好幾日了!”
他定住不動,倒真真被點了穴般,連鼻息都淺的幾不可聞。
“你就是因著這原因……”
她雙頰通紅,如就要滴出血,忍不住嬌嚷著:“這原因難道還不夠?可惡!可惡!都是你之前表現(xiàn)的那般輕浮,對我上下其手后,如今又裝正人君子!你、你混蛋!”
“唯一……”他啞聲輕喚,原本張狂騰躍的怒火一下便澆熄了。心窩中某種歡快正在悄悄凝結(jié)。
“唯一,你真不會后悔了,是不?”正因為真心,所以讓兩人都有些忐忑。他不敢真正邁出那一步,而她則是有些焦急的想要邁出那一步。
“我……我……哼!”既羞又惱的粉臉偏向一邊,冷哼著,卻也等于間接承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