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看什么?”
“你爹一定不知道他的潞州珍珠紅會被你偷拿。”
“你要去告狀嗎?”她腳步微晃,“你要是敢告密,我,我,嗝……”
見她打了個酒嗝,腳步不穩(wěn)。他關(guān)心道:“你醉了,我抱你回去?!?/p>
“你才醉了!我沒醉!”她輕哼。
夏川唯一覺得自己沒醉,她腦子清醒得很,只是任憑酒精在心里發(fā)酵?;蛘哒f,她更是想藉酒裝瘋。
他皺眉,不顧她的掙扎,抓住她的肩道:“唯一,你醉了?!?/p>
“我說了沒醉!”推不開肩上的大手,她瞇著眼睛,左右晃著身體,反抓住他的腰帶,一頭撞了進懷里。
他抱住她,眉頭微攏,長眸中似閃過一絲怒火,正想說話。她卻墊腳,捧住他的臉,噴吐著酒氣,眼神迷茫。
“玉瑾之……你心悅我吧。我說的可對?”
他怔愣,俊美的臉龐平靜無波,可那幽幽的紫瞳中隱隱閃爍,仿佛極力在隱藏著什么。
果然……果然他還是這樣啊……不論前世亦或今生的他,始終是這樣的──隱忍啊。她癡癡的看著眼前熟悉的面龐,心里眉間滿是凄楚酸澀。
“傻瓜!你這個傻瓜啊……”她笑,玉指點著他的唇,眼睛像是透過他在回憶著什么:“你為何中意我,我任性又刁蠻,更是成日找你麻煩,你……你不要戀我了。我怕吶……”
笑著笑著,她將頭埋入他的胸膛,摟著他的腰際,奮力想眨掉眼中的淚霧:“我亦憐卿,甚矣???,胸中惶恐啊……惶恐最后還是會……悲慘!玉瑾之,不要……我都不要……你不再心愛我了才是對的……才不會……”幾乎已語無倫次,她渾身戰(zhàn)栗,像在寒冷的冬日被丟進了結(jié)著冰霜的寒池中一般,抖得完全沒辦法克制。
眸中含淚,她恨恨的眨掉。
胸口痛及,覺得自己簡直是個混賬東西。自個兒前世那般對他,都已害得他好慘,現(xiàn)下竟又豬油蒙了心的,居然想著不若此世對他好,喂他血,與他成為一對兒。這怕更是生生將他往死里推吧。因她心里清楚,自己必須報仇,二十二歲那年的死劫依舊存在。她必須過這個劫數(shù)的,那是她的心魔。過去了,就是生;過不去,就是死。萬一她這回又死了……
背心處有只溫暖的手掌輕拍著,擡頭看去,他眼中帶憂,對她揚笑:“唯一,心中若是真的不痛快,便大哭一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