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四個小時的手術,蘇芮就一直在手術室外等著,很忐忑,不知道到底會不會對陳弈陽以后生活有影響,就算對生活沒有影響,但陳弈陽是外科醫(yī)生,外科醫(yī)生的手有多重要啊,而陳弈陽意外出事都是因為她。
坐在手術室門口發(fā)愣時,蘇芮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那條路明明走過很多次,卻在今晚才反應過來是出事的那條街道,是不是最近過得太幸福,導致自己放松了警惕,明明自己早就給自己打好預防針,要事事謹慎些,但還是發(fā)生意外,又或者說,他要是沒救自己,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如果早知道受傷的是他,她寧可他不要救自己。
手術期間,余凌云多次從手術室里面出來,寬慰蘇芮說是他們骨科主任親自主刀,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凌晨四點左右,陳弈陽終于被推出手術室,蘇芮趕緊上前問骨科主任具體情況,主任對蘇芮說,“陳弈陽手術很順利,對生活應該不會有影響,不過具體得術后恢復了?!?/p>
蘇芮看著躺在病床上臉色發(fā)白的陳弈陽,瞬間紅了眼,卻倔強的沒掉下眼淚,小手輕撫他的額頭,“疼吧?”
陳弈陽勉強的笑著搖搖頭,“不疼,我沒事。”
手術是陳弈陽自己的簽字,他也沒打算通知家人,蘇芮自然就負責照顧陳弈陽了,陳弈陽麻醉藥效還沒完全過,一直昏昏欲睡的,蘇芮就守著他,她從沒見過他這樣,無力卻又不想讓她擔心的模樣。
隔天早上,蘇芮打完熱水回來,病房里醫(yī)生們正在病房里查房,她剛想進門,聽見骨科主任對陳弈陽說,“手術是很順利,不過到時候還是得康復訓練,主要是你前臂橈神經(jīng)有點受損,雖然不嚴重,但我們外科醫(yī)生手還是很關鍵啊……”
說到這,骨科主任停頓了幾秒,默默嘆了口氣,“我給你神經(jīng)外科的劉主任打過電話了,等會查完房他會過來看看的,你先休息吧?!?/p>
待查房結束片刻,蘇芮才進病房,放下水壺后,故作輕松的沖他笑了笑,卻沒靠近他。
經(jīng)過一夜休息,陳弈陽除了左手打著石膏掛吊著之外,狀態(tài)看著已經(jīng)好很多了。
他看著她遠遠的站著,感覺到她神情就不對,挑下巴示意道,“你站那么遠干嘛?過來。”
她緩緩踱步過去,尷尬的笑了笑,“要喝水嗎?”
他打著吊針的右手拉住她的手,“怎么了?這表情怎么跟有什么苦大仇深似的,誰惹你了?”
她瞬間紅了眼,眼眶含著淚,抿著嘴不吭聲,搖搖頭表示沒事。
他知道她擔心自己,寵溺笑笑,“我沒事,別擔心,過段時間就好了?!?/p>
她不信,卻始終不吭聲,只是憋了一晚的眼淚不爭氣,奪眶而出,又慌忙伸手擦去眼淚。
他拉著她坐在床沿,“主任說的,你聽見啦?”
她低下頭,小手抓著他的手腕,帶著哭腔小聲嘟囔,“嗯,要是你手真有問題,以后不能拿手術刀怎么辦?你學了這么久的醫(yī),要是真有問題,不都白費了嘛,而且都是因為我,你昨晚就不應該救我……”
沒等她話說完,他就嚴肅的打斷她,“蘇芮,你好好說話,說這話傷人傷己,有什么意思嘛?!?/p>
她卻哭得更兇了,淚眼婆娑的望著他,她知道他學醫(yī)很辛苦,每天不是泡在實驗室就是住在醫(yī)院,萬一真的因為她而導致不能當醫(yī)生,她是真的寧愿他不要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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