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唰肉片這方面,辛成闕明顯沒什么天賦,在謝思陽第三次阻止他再往她碗里夾老掉的肉片、并且咽下陸均給的那顆丸子后,他終于悻悻罷了工,有點不滿:“你還挺挑。”
一頓飯都在被投喂,謝思陽已經(jīng)有些吃撐了,順勢放下筷子,張了張口,最后卻什么都沒說。
辛成闕靠著椅背,不知想到了什么,語氣突然和緩了許多:“如果最后結果出來,我真的不是你小叔,你會高興一點嗎?”
謝思陽問:“高興什么?”
“當然是可以生小孩,”辛成闕的語氣再自然不過,“近親會生出智障,我原本都做好一輩子沒小孩的準備了。怎么,你沒想過嗎?”
那瞬間,謝思陽第一反應竟然是想轉頭看陸均的神情,好歹她忍住了。
只是面對凝在身上的兩道視線,她心跳漏了半拍:“……沒、沒想過。”
“那你現(xiàn)在可以想一想了?!毙脸申I倏地一笑。
火鍋還在咕嚕咕嚕沸騰著,餐廳的窗戶已經(jīng)氤氳上一層霧氣。
沉默籠罩住了這片空間。
就在謝思陽以為沉默就能隨便對付過去的時候,只聽陸均道:“確實。”
白熾燈光從他的下頷一路延伸到脖頸,看著過分冷淡了些,但他的語氣卻是柔和的,盯著她:“提前想清楚比較好,不是嗎?”
謝思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不能讓這個危險的話題再繼續(xù)下去,霍然起身讓大家一起收拾殘局,然后主動包攬下提垃圾下樓的活,匆匆離開了。
隨著大門哢噠一聲闔上,辛成闕眼底的笑意終于消失,他把手里提溜的那塊抹布扔在桌上,看向陸均,冷冷道:“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你不用再裝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要是那天你們沒遇上辛方晉,你就會帶謝思陽來這里,”他眼睛微微瞇起,“為什么?”
陸均倒是對他的質(zhì)問沒什么太大反應,甚至辛成闕身上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息都沒影響到他。
他把洗好的瓷碟放在桌上,直起身,半邊側臉映在模糊的玻璃上:“你想問什么?”
辛成闕說:“之前謝思陽就幾次阻止你去津城,她的心事總是自以為掩藏得很好,其實都表現(xiàn)在臉上,那種攸關性命的擔憂你不會看不出,為什么還要涉險來這里?”
他直視著陸均的眼睛:“就算沒有發(fā)現(xiàn)那條項鏈的秘密,你也會找個理由來津城的,楊聞駱就在謝思陽之后找到上輩子的記憶,那么你呢,陸、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