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臥房里面,又不用見外客,只穿一套寢衣也是可以的。
剛剛因為魏城在屋里的緣故,林清瑤原就不好意思只穿寢衣,這會兒她心里搞不清魏城到底是什么意思,越發(fā)的不敢只穿寢衣了。
至于要給魏城送什么衣裳過去,林清瑤嘆了一口氣,叫桃葉:“你隨便拿兩件給他送過去吧?!?/p>
反正她剛剛打眼一瞧,發(fā)現(xiàn)魏城的衣裳顏色都單調(diào)的很。
寢衣基本都是白色的,外衣也都基本是深藍(lán)色或石青色之類的,她都不覺得有什么分別。
桃葉應(yīng)了一聲是,走過去拿了一套寢衣和一件圓領(lǐng)袍子。
卻不敢給魏城送過去,猶猶豫豫的說道:“夫人,侯爺他,他不喜歡奴婢們近身伺候,這衣裳,奴婢不敢送......”
桃葉在淮安侯府也有幾年了,也聽說過有丫鬟癡心妄想的想要爬魏城的床,結(jié)果無一例外的都被立刻發(fā)賣掉了。
甚至魏城的外書房里面壓根就沒有一個丫鬟,平日他見著丫鬟的時候也是面罩寒霜,看著就讓人心中生寒。
所以這衣裳桃葉是肯定不敢給魏城送過去的。
林清瑤看向桃枝。桃枝更好,直接跪下來了。
很顯然也是不敢送的。
至于丁香,林清瑤還想往后給她脫了奴籍,讓她外邊聘個人做正頭夫妻去,怎么能讓她去送呢?
看來送衣裳的這件事也只能落在她身上了,畢竟現(xiàn)在明面上來看她可是魏城的妻子。
做妻子的給在沐浴的丈夫送衣裳還不很應(yīng)該的一件事?
林清瑤也只得暗嘆了一口氣,叫桃葉將衣裳拿過來。然后捧在手里,往凈室走。
走到凈室門口就聽到了里面隱約的水聲。林清瑤定了定神,抬手敲了下門,叫了一聲侯爺,然后說道:“我給您送衣裳來了?!?/p>
魏城不是說他不喜歡和女子親近的么?她之所以會敲門,會開口說話,就是想要讓魏城知道她要進(jìn)來了,讓他回避著點。
不想等她一推開門,就看到魏城正面對著她坐在浴桶里面。
肩膀?qū)捄?,胸前的肌肉很結(jié)實,兩條搭在浴桶邊緣上的胳膊線條流暢。
因為水很清,所以林清瑤甚至能看到水面底下他勁瘦緊窄的腰身......
林清瑤待在原地,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等到她反應(yīng)過來,慌亂中連忙抬起頭來,目光竟然正好對上了魏城的目光。
凈室里面有一盞很高的紅木雕卷草紋的燈臺,上面的燭火亮著,外面的燈罩是大紅色紗的。
燭火透過這樣的一層紅紗漫出來,原就會無端的帶了幾分曖昧難言的感覺,這會兒林清瑤又猛然看到魏城渾身不著一縷的坐在浴桶里面......
臉上立刻滾燙起來。哪里還敢看魏城?匆匆忙忙的將手里捧著的衣裳往旁邊的圓凳上一放,轉(zhuǎn)過身就往屋外跑。
魏城這會兒心里面其實也很緊張。
剛剛聽到林清瑤在外面敲門說話,知道她要進(jìn)來給他送衣裳,他也是想要轉(zhuǎn)過去背對著她的。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他現(xiàn)在和林清瑤已經(jīng)是夫 妻了,兩個人總要坦誠相對的,他現(xiàn)在又有什么好躲避的?
不過看林清瑤剛剛躲避不及的樣子......
也不知道她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受到了驚嚇。
魏城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兩腿的中間,心里面暗暗的想著,她應(yīng)該是既害羞,也受到了驚嚇的吧?
林清瑤確實是既害羞,也受到了驚嚇。
生平第一次看到?jīng)]有穿衣裳的男子,也生平第一次看到......
男子的那個都生的那般的大么?還是魏城的比較特殊一些?
心中不由的就有些駭然起來,坐在炕沿上好一會兒都沒有回過神來。
丁香原就覺得她面色不大好,很可能是白天中暑了,這會兒還沒有緩過來?,F(xiàn)在看林清瑤一張臉通紅,越發(fā)的覺得她是中暑了。
就又過來勸說林清瑤將外面穿的褙子和羅裙脫掉。
這屋里面雖然放了兩個大冰盆,比外面要涼爽很多,但里外穿著兩套衣裳,那肯定還是有些熱的。
林清瑤原就不肯脫外面的衣裳,剛剛才經(jīng)過那樣的事,那是更加的不肯脫了。
無論丁香怎么勸說,她就是打定主意不脫。
丁香也沒有法子了。直起身來,就看到魏城走進(jìn)屋里來。
忙對他屈膝行了一個禮,叫了一聲侯爺。
桃葉和桃枝也忙屈膝對他行了個禮,叫了一聲侯爺。
林清瑤就知道魏城回來了,背脊僵硬的坐著,怎么都不敢回過頭去看。
耳聽到身后一陣極沉穩(wěn)的腳步聲傳來,一下一下的,仿似每一下都重重的敲在她的心上。原就跳的很快的一顆心現(xiàn)在跳的越發(fā)的快了起來。
隨后眼角余光看到魏城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身上竟然只穿了一套白色的寢衣,連件袍子都沒有披,看起來很家常很放松的感覺。
再想起剛剛她在凈室里面目光和魏城對上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也是很淡定很從容的。好像被她看光了身子這件事壓根就不算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