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醫(yī)學(xué)博士在燕長夜的身上大受鼓舞，為他的四肢神經(jīng)提出了多種解決方案，最終也是順利的成功了。

這一場漫長的手術(shù)進行了半年，燕長夜能下床時被剃得亂七八糟的頭發(fā)都長出來了大半。

那一位來自東方的生物老學(xué)者第一次聽說這北歐的實驗室“借用”炎黃血脈制造出了一個沿合人類智慧巔峰的嬰兒的時候便勃然大怒，這違背了道德與為人原則的實驗以及后續(xù)竟是爆出那個孩子被虐待至此時都讓他心驚到心碎。

燕長夜沒有什么表情，從實驗皿器里誕生的這個孩子透過那復(fù)合玻璃輾轉(zhuǎn)在人世之間看見了太多的世態(tài)炎涼。

他才四歲。

要讓這個孩子回家，來自東方的老學(xué)者是這樣想的。他趁著輿論對當(dāng)?shù)卣膲毫?，他向洲際法庭和駐地大使館申請了帶走燕長夜，讓他回到華夏，像一個正常孩子一樣長大。毫無疑問的他成功了，燕長夜踏上了血脈召引的土地，他被頭發(fā)胡子花白的生物老學(xué)者抱在臂彎，老人家抱著他的手很有力，卻因為心中的種種無法釋懷而有些顫抖。

這是筷子，這是面條，這是包子油條，這是筆墨紙硯，這是漢字，這是天安門，這是四合院……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都是黃皮膚黑頭發(fā)，老人家告訴這個誕生在冰冷容器中特殊的孩子，這里是家。

他的年紀太大了。

這一次遠渡重洋去到北歐進行手術(shù)讓他身體的負荷太重了……

當(dāng)年入秋時，老學(xué)者還是在藤椅上安靜的離開了人世。

作為國家重點關(guān)注對象的燕長夜，他是一個人，卻又不算是一個完整的人，國家對他很難處置。燕長夜在這個世界上無牽無掛，無血無緣，作為試驗品出生的身份讓他不論處于何處都不尷不尬。

他年僅五歲，卻已經(jīng)有了獨立思想能力和健全的人格，幷且他過去的遭遇和過于發(fā)達的智力使他很有可能形成反社會人格。國家為了安全不得不將他監(jiān)控起來，將他與五個同樣特殊的孩子安排在了一起。

燕長夜的字正是被他敬為爺爺?shù)睦蠈W(xué)者教的，老人家一直很喜歡給他灌輸傳統(tǒng)文化，因為他學(xué)的快，老人家總是又心疼又高興，想給那時候還很小的燕長夜一些獎勵，卻又不知道該怎么獎勵這個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心智成熟的小孩。就帶著他上街，給他買糖葫蘆，吹糖畫。

言阮是一個看見英語就頭疼的人，就算書扉頁上的簽名再好看，也改變不了這是一本英語書的事實。高考時候的英語言阮苦苦背了兩天兩夜，才勉強沒有拉低平均成績。

現(xiàn)在瘋玩了兩個月，再次打開書時言阮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空。

開明洗好了澡，關(guān)了外面的燈進屋了。爬上床繞到言阮背后摟著她躺下，摸著她光溜溜的小屁股拍了兩下：“該睡覺了，軟軟同學(xué)，明天早上還要早點起來再做一次灌腸呢。”

言阮條件反射的往燕長夜的方向滾了滾，語調(diào)有些著急：“……為什么！我才不要！”

燕長夜一把把自投羅網(wǎng)的言阮抱住了，將臉埋在言阮的脖頸之間深吸一口那照亮了他灰暗迷茫的童年，安撫了充斥著怨恨破壞的巨獸的……記憶中一直沒有變過的，混合著太陽，牛奶，糖果，像棉花糖一樣香甜柔軟的味道，悶悶的發(fā)出了幾聲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