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她說話,韓沛繼續(xù)跑遠。
又過了幾分鐘,秦書凍得實在受不了,她跟韓沛不熟,不好意思穿他衣服,把他的手機揣進她外套口袋,拎著他風(fēng)衣的衣領(lǐng),放在身前擋風(fēng)。
胸口暖了,可腳還是不管用,要再往下放他衣服就拖地了。
韓沛跑的快,幾分鐘就跑了一圈。
跟她擦肩時,他停下,“衣服給我。”
秦書:“...”
才剛暖和一點,他又要拿去。
韓沛接過她遞來的衣服,走近半步,“我?guī)湍愦??!币恢皇直鄞┻^她的身后。
靠的太近,他手臂環(huán)住她的身體。
秦書像被他抱在懷里一樣,周圍全是他的氣息,她心跳加速,竟然鬼使神差的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韓沛比她高一個頭,她眼睛平視他的喉結(jié)。
就跟閨蜜顏彥說的那樣,喉結(jié)特別性感。
韓沛把他的大衣系在她的腰間,秦書像穿了條厚厚的長裙,兩條腿瞬間暖了。
秦書收著呼吸,抬頭看他:“都快拖地上了,會弄臟衣服。”
韓沛把兩只袖子又系牢一些,“衣服臟了可以洗?!?/p>
他退后半步,跟她保持著讓她舒適的距離。
直到他的身影在夜色里越來越遠,繞到她身后看不見,秦書才收回視線。
身上裹著他的衣服,像是被他從身后擁住一樣。
感覺很奇妙,她也理不清到底是一種什么感受。
之前閨蜜說韓沛每次都跑二十多圈,秦書也沒太當真,只以為是閨蜜那個花癡同事夸大事實。
沒想到韓沛還真的堅持跑了23圈,跟她年齡一樣的圈數(shù)。
他跑了二十多圈,她才圍著跑道走了四圈。
不時有跑步的人路過她身邊會盯著她看幾秒,可能覺得她這樣子裝扮有些奇怪,她也沒放心上。
韓沛跑最后一圈時,手機振動了。
秦書以為是自己的,習(xí)慣性從口袋里拿出來,她的手機跟韓沛是一個牌子,只是顏色不同。
來電顯示,秋藍。
秦書把手機摁了靜音又放回口袋。
不到兩分鐘,韓沛從后面追上了她。
“還跑嗎?”秦書問。
韓沛停下來,氣喘吁吁,額頭上全是汗,“不跑了?!?/p>
秦書:“二十三圈?!?/p>
韓沛:“嗯?!?/p>
秦書好奇:“你也數(shù)自己跑多少圈?”
韓沛:“以前沒數(shù)過?!?/p>
秦書沒多想,想起他的手機,掏出來遞給他:“剛才有電話進來。”
韓沛看著未接來電,思忖片刻才回過去。
秦書見他出那么多汗,把大衣解下來給他。
韓沛擺擺手,示意她穿著。
秦書沒打擾他打電話,她先去了汽車那邊。
電話接通,秋藍:“你電話現(xiàn)在怎么這么難打?”
韓沛:“手機用了好幾年,舊了?!?/p>
秋藍一噎:“...”
每次抱怨他,從來都不會從他那里討到一分錢的便宜。
言歸正傳:“忙不忙?”
韓沛:“忙?!?/p>
秋藍半開玩笑:“忙著約會呢?連電話都不接?!?/p>
韓沛:“嗯,陪女人。”
秋藍:“陪什么女人?”
韓沛望著夜色里秦書婀娜的身影,回秋藍:“我的?!?/p>
秋藍:“...”他的女人?
她一楞,轉(zhuǎn)念間自己又笑了。
她以為韓沛這么說是在回嗆她,這個時間點兒,韓沛如果沒出差,基本都在公司加班,哪有那個閑工夫陪女人談情說愛。
她剛才隨口說的一句玩笑話,沒想到韓沛較真了。
不過秋藍還是順著他的話調(diào)侃了句:“仙女還是妖精?”
韓沛沒那個閑情逸致跟她掰扯:“要是找我聊天,你找錯人了?!?/p>
秋藍收起玩笑,說正經(jīng)事:“今天遇到個熟人,期間聊到個公司,我覺得可以投資?!?/p>
韓沛單手抄兜,慢慢朝秦書那邊走去,他問:“什么項目?”
秋藍:“環(huán)保類的項目,業(yè)務(wù)涉及污水治理和污染治理,感興趣不?要不一起投?”
韓沛對這個行業(yè)沒深研究過,感興趣和能不能賺錢是兩碼事,不過也沒直接回絕:“現(xiàn)在我沒空,到時再說吧?!?/p>
秋藍迂回道:“聽說方慕和對這個公司也蠻感興趣的?!?/p>
韓沛沒吱聲。
“喂?”秋藍以為是信號不好。
韓沛:“嗯,然后呢?”他知道秋藍是在用激將法,拿方慕和激將他,怕他不投資,而她手上的資金不夠。
秋藍笑著:“沒有然后,就是圈里人不是經(jīng)常把你們倆放一起比較?他現(xiàn)在對那個項目也感興趣,說明值得投?!?/p>
韓沛:“方慕和看好的項目我不一定看上,他看不上的也不代表不好?!?/p>
秋藍順著他的話:“是是是,你說什么都對,那具體的我們明天見面聊吧,我覺得這個項目發(fā)展前景不錯?!?/p>
約好了時間,韓沛掛了電話。
秦書站在汽車跟前,她不知道車鑰匙在韓沛大衣口袋里。
韓沛跑著過去,“冷不冷?”汽車正好停在風(fēng)口。
秦書:“還行,剛走了幾圈,身體暖和不少。”把衣服遞給他:“出汗容易著涼。”
“習(xí)慣了?!表n沛看了眼時間,十點半了,抬頭看著她:“我先回公寓沖個澡再送你回去?!?/p>
秦書無所謂,反正回家也沒事可做,這幾天閨蜜顏彥出差了,要明天才回來。
韓沛公寓離Z大很近,開車只用了五分鐘。
這么晚了,韓沛也沒邀她上去,打開車載鋼琴曲:“我很快就下來?!?/p>
悠揚的曲子在車里環(huán)繞,秦書平靜不少。
這一天下來,很多事讓她猝不及防。
賀競南成了她的頂頭上司,以后他們又要不時見面。
韓沛竟主動約她,也許幷不是他本意,只是迫于家里的壓力,從昨天下午去下棋到現(xiàn)在,她基本可以確定,兩家長輩希望她和韓沛結(jié)婚。
韓沛簡單沖了澡就下樓,從上樓到現(xiàn)在也才過去三十二分鐘。
洗過澡他穿了件黑色襯衫,頭發(fā)還沒干。
秦書差點都沒移開眼,性感成熟的男人對女人有著致命的誘惑,她也不能免俗。
韓沛問秦書餓不餓,要不要吃宵夜。
秦書搖頭:“晚上吃的不少?!?/p>
韓沛發(fā)動車子,一路上兩人基本都是安靜狀態(tài),偶爾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兩句,還都是工作上的話題。
到了秦書公寓樓下,秦書沒打算下車,“有時間嗎?想跟你聊聊天。”
韓沛大概猜到她想聊什么,“到前面來坐?!?/p>
秦書從后排移到了副駕駛上,開門關(guān)門的瞬間,車里進來不少冷風(fēng),韓沛把空調(diào)又調(diào)高兩度。
韓沛解開安全帶,看著她:“想說什么就直接說?!?/p>
跟韓沛這樣城府深的男人聊天,秦書也就沒繞圈子,“約我,是韓爺爺?shù)囊馑及桑俊彼窒氲搅四莻€叫‘秋藍’的電話。
對韓沛說:“如果你難為情或是有不得已的地方,就由我來斷了長輩的心思,我爺爺還算通情達理,不會勉強我做不喜歡的事。”
韓沛一眼便知道秦書在想什么,“剛才是工作上的電話?!?/p>
既然她問了,他就把話說開:“想撮合我們確實是爺爺?shù)囊馑肌!鄙灶D,他看著她:“約你,是我自己的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