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姨!”
終于等到了要等的人,墨魚丸喜出望外。他猛然起身,朝著白蘇一路跑了過去,徑直撲進她的懷里。
蘇蘇姨是他娘的朋友,也稱姐妹。鑒于他娘沒有姐妹,也沒有什么朋友,蘇蘇姨就成了他娘唯一的閨蜜。
“你爹呢?”白蘇將墨魚丸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環(huán)顧四周一問。
“我爹不在,大概是去九重天或者百妖嶺了。”
白蘇長吁一口氣,收回賊眉鼠眼地打望,嘆了一句,“那就好?!?/p>
墨魚丸知道蘇蘇姨很怕他爹。
聽妖月太師父說,是因為有一次他無意間撞見了蘇蘇姨跟他娘說,昊悅舅舅怎么怎么好,還將他爹和昊悅舅舅拿來大肆比對了一番。
隨后十分篤定地告訴他娘,昊悅舅舅實乃謙謙君子,是為女子良配。
于是,他爹在恬不知恥地偷聽了姑娘家的悄悄話之后,又蠻不講理地將他蘇蘇姨轟出了墟歌,還下了個終身禁止入內的禁令。
直到某一天,他蘇蘇姨跟昊悅舅舅完婚,他爹才幡然醒悟似地解了他蘇蘇姨的墟歌禁令。
可是,那段被他爹轟出去的記憶,到底還是給蘇蘇姨留下了陰影。所以,從此以后,她來墟歌的第一件事,就是問他爹在不在。
“那你娘在哪里?”白蘇收回眼神,伸手撥了撥墨魚丸頭頂那個快要散掉的小揪揪。
“我出來的時候還在睡呢?!蹦~丸牽起白蘇的手,一邊走一邊道:“現(xiàn)在應該是起了。”
白蘇聽了不由得心里一陣艷羨,夫妻感情和諧,共赴巫山云雨,共享魚水之歡什么的,真的好羨慕。
她今日來,就是想向夏天討教一下所謂的“馭夫之術”。
墨魚丸牽著白蘇來到了寢屋外,他娘已經(jīng)起了,正一臉惆悵地半躺在坐榻上,揉著酸軟的腰和腿,一副慵懶惺忪,嬌花含露的模樣。
這種情況,白蘇一看就知道她起這么晚是因為什么。再聯(lián)想到自己,不禁心中悵然。
“咦?”夏天看見了門口佇立的兩人,圓亮的眼睛眨了眨,“蘇蘇你來了?!?/p>
墨魚丸不懂,蹦蹦跳跳地去了夏天懷里。
“娘親~”撒嬌的小奶音,讓人軟了心。
墨魚丸揪起夏天一縷頭發(fā),搔著鼻子道:“娘親每天都起這么晚,怪不得爹爹叫你小懶貓?!?/p>
夏天尷尬地笑,抬眼睨了一下白蘇的神情。
“咦?”墨魚丸忽然叫了一聲,好似發(fā)現(xiàn)了什么秘密,他肉乎乎的小手抵著夏天耳后的幾出紅印問到:“娘親,你脖子上的這個小圈圈是什么?”
夏天一怔,想起昨晚墨離在床上的騷樣,立即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她趕忙捂住墨魚丸的嘴道:“娘親這是在替你受罰,你忘了?”
墨魚丸愣了一瞬,想起之前娘親替他擋鞭子,將爹爹惹生氣的事。
他眨眨著淚光盈盈的淺眸,有點心疼,又有點安慰地對夏天道:“原來爹爹是偷偷罰你呀?我就說為什么你惹他生氣,他只是親親你就算了?!?/p>
說罷,頗為老成地拍拍了夏天的肩頭,竊喜道:“沒事的,他也兇我了?!?/p>
一旁的白蘇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我究竟是為了什么要在這里被個五歲的孩子喂狗糧?
夏天尬笑著將墨魚丸掀到一邊,隨手摸了本小人兒書給他道:“去那邊看,娘親跟蘇蘇姨說會兒話。”
“好!”墨魚丸抱著書,乖巧地滾到了夏天身后。
眼見礙事的人被打發(fā)走,白蘇訕訕地坐過來,眼光落到夏天白皙的脖子上。
嘖嘖嘖……
沒想到神尊這樣風光霽月的人,到了床上竟然也能化身為獸。
你看這鎖骨,這胸口……
白蘇想入非非,不自覺地身上熱了起來。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扭扭捏捏的人,于是借著這股勁兒,干脆把今日前來的目的一股腦兒地告訴了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