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端起一碗清粥喂他,扶襄抿著唇扭過臉,無聲地拒絕。
“不吃?是不是想吃皇叔的......”扶行淵湊到他耳邊說起了葷話,把扶襄臊得一張臉忽紅忽白,抬手便把那碗粥打翻在地。
這仿佛是一個信號,他直接起身向外走去,但剛邁出一步就被攝政王握住了手腕,“胡鬧什么?”語氣有些嚴(yán)厲。
“攝政王喜歡這太和殿便待著吧,朕去別處就是?!狈鱿迥恳暻胺狡届o開口。
“還跟皇叔置氣呢?”扶行淵又把他按在椅子上坐下,接過宮人重新盛好的一碗粥,遞到他唇邊,“先用飯,一天滴水未進(jìn),身子受得住嗎?身體都養(yǎng)不好,你還怎么和皇叔抗衡?”
扶襄淡淡瞥他一眼,還是順從地張開了唇。
等到天徹底黑下來,皇帝陛下開始趕人離開。
“你身體這么虛弱,皇叔怎么放心回府?”扶行淵好言解釋,牽著他的手向湯池走去。
扶襄機警地看了他一眼,沉下腳步就是不動。
扶行淵失笑,打橫抱起他繼續(xù)走,徒留一連串的抗議聲,“不要...朕自己....你走...你出去...”
“陛下怕......不動.....”攝政王帶著笑的聲音漸漸飄遠(yuǎn)。
湯池的殿門被緊緊關(guān)上,只能隱隱約約聽見顫抖的呻吟聲,和水浪的拍擊聲。
兩人這一洗便洗了大半個時辰,出來時攝政王依舊是打橫抱著皇帝陛下。
扶襄臉頰潮紅,眼尾還泛著水跡,被放到床上時神色也是一片空茫,尚在失神中。
扶行淵抱住他,大掌撫摸他的后背,不大一會便把人哄睡著了。
一覺天明,扶襄睜開眼時攝政王已經(jīng)離開了,他坐起身,腦子里混混沌沌的,太陽穴也一抽一抽地疼,下床時更是雙腿一軟險些跌到地上。
他煩躁地按了按額角,喚來宮人正衣束發(fā),然后乘著御輦到金鑾殿主持朝政。
龍椅上,扶襄居高臨下掃視了一圈,攝政王面無表情坐在那把金交椅里,文官武官之首分別站著衡蕪、晏子默和牧云霽,三人微微低著頭,神色看不分明。
朝會結(jié)束,扶襄額頭一層虛汗,他看不到自己的臉色已是蒼白到近乎透明,強撐著起身踏上步梯。
攝政王自然注意到了他的臉色不正常,起身準(zhǔn)備去到他身邊。而他身后站著的牧云霽,也是心都提起來了,兩人同時邁出的步子,攝政王眼尾一掃,不悅喝道,“退下!”
牧云霽腳步一頓,拱手行了一禮并不退讓,仍是向那邊走去。
卻還是晚了一步,就在兩人僵持著,扶襄已是邁下了最后一階步梯,突然腿腳一軟,最前方的晏子默看得分明,腳步一動便上前接住了他。
“陛下,還好嗎?”晏子默一手圈著他的肩膀,一手握上他的手腕,關(guān)切地問道。
牧云霽這回腳步徹底停了下來,定定地看著兩人,眸光閃了閃。
攝政王反倒是又坐了下來,瞇起眼上下打量這位相國大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