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整個人都處于卡頓狀態(tài)，比老牌電腦同時開PS、LR、SAI和3D動作模擬器還卡，他的指尖冰涼，內(nèi)心卻熾燙，情緒滾涌著在耳邊轟響，像是要把軀體整個吞沒。

他怕自己是想岔了，可此刻分明不會再有第二種可能，無法再顧及其他，就算自作多情，也不過是再多丟臉一次，總也比錯失要強，他臉頰火熱，磕磕絆絆地用力咬著字音：“我愿愿意。”

……太丟人了，還瞎結巴。

那也沒辦法了，男神在前，丟人也得上，葉白正想硬著頭皮說些什么，卻被人抵住額頭在極近的距離里氣息相融。穆衍眼底是深沉的暗色，他輕聲道：“那，你愿意和我結婚嗎？”

顧及葉白的體質(zhì)，他既未說娶，也未稱嫁。葉白尚未關注到這個，他皺緊了鼻尖，他甚至有點覺得自己好像還在夢里，一切都那么、那么的令人欣喜若狂。這個想法讓他顫了一下，忍不住伸手輕觸對方輪廓分明的側臉，等到溫熱真實的觸覺實實在在傳到指尖，他才顫著眼睫，應聲點頭：“嗯……嗯?！?/p>

和穆衍在一起時，親昵和甜蜜總讓時間顯得逝去飛快，卻讓記憶儲量無比豐盈。葉白想和他共度余生的每一個日出和晚安，每一次肩負和承擔，每一回閑適和欣喜，未經(jīng)腹稿說出口，卻成了，“我想，”他聲音干澀，緊張到不行：“我每天都想睡你?！?/p>

“……”

“不，呃，不是，那個……”

未完的磕絆被打斷，穆衍染笑低應，眼眸深處碎光璀璨，耀眼如明：“嗯，我每天都想被你睡。”

輕飄深情一吻，直直落在心尖。

“我愛你?！?/p>

很久很久之前，葉白曾經(jīng)畫過一張穆衍的素描。

紙面微風拂過，穆衍俊美雅致的臉側發(fā)絲輕揚，人像完美，神色靈動，筆觸溫暖，畫鋒深情。

右側落款處，除了時間和一片嫩葉，還有一句題語。

“他是溫柔本身?！?/p>

最是動聽不過——

“我也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