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心中泛著酸,雖二皇子是造成沈氏一家滅門之根源,陛下卻未曾包庇于他,說到底女皇亦是其間受害者。
幾人行了禮便低頭站在一旁,氣氛十分壓抑。女皇看著沈氏,心中亦是感慨萬千,上一次在此見面時自己對這沈氏確然流露出欣賞之意,卻仍居高臨下視之。
這一次卻是要帶上幾分歉疚補(bǔ)償之意了。
“沈家之事孤已聽聞,說來慚愧...便是天家又如何,竟比不上尋常人家血濃親情。”女皇嘆道,“說到底總是吾兒造的孽?!?/p>
春娘連連稱不敢,“陛下亦是被蒙蔽視聽,萬不該擔(dān)此責(zé)?!?/p>
“子不教乃是父母之國,他闖此大禍亦有孤之過錯。如今人死不能復(fù)生,我卻要給沈家一個交待。孤看你并不缺錢財(cái),亦有封爵在身,卻不知該補(bǔ)償你些什么?!彼粗耗锏?,“你卻說說罷,想要何賞賜?”
“承蒙陛下恩寵,已是受天子恩澤眾多,萬不敢再有所求?!?/p>
女皇手一揮,“不必多說,這該是予你的補(bǔ)償萬不可少。你也不必一口回絕,回去仔細(xì)想想,去罷?!?/p>
幾人便躬身告退,女皇瞥見郁家叔侄二人神色猶豫,“你二人先留下,沈侯先行出宮去罷?!?/p>
女皇踱著步子,打量了二人半晌將其盯得渾身僵硬倍感壓力,“說罷,你二人一開始便像存著事兒的,現(xiàn)下無人但說無妨?!?/p>
郁云竟自是知曉把握住此機(jī)會,將幾人打算告知女皇,悄悄看了眼女皇神色,又將幾人近幾年之經(jīng)過原委盡數(shù)講于她聽。
女皇自是覺得荒唐,這四夫配一妻并不少見,然這四人中三員大臣一名皇商,這等事卻是天下罕見。而一聽幾人奇遇,女皇亦覺這幾人之緣分妙不可言又似是理當(dāng)如此。
既然敢在她面前提如此要求,便知他們幾人之決心,這般倒讓心存愧疚的女皇陛下好受一些。
“讓孤考慮考慮,此舉著實(shí)荒唐?!?/p>
接下來的幾日,幾人皆是提心吊膽又頗為期許,甚至都暗中悄悄備起婚禮之事。
幾年的波折終于塵埃落定,真相查明大仇得報(bào),幾人在官場立穩(wěn)了腳跟,趙奕經(jīng)營的產(chǎn)業(yè)越發(fā)廣泛富足還不忘善事很是贏了些好名聲。
這一日陛下終于對二皇子之命運(yùn)做了決定,褥其皇子身份貶為庶人,在祖陵旁賜下一間宅院任其守陵思過。
到底是骨肉親情不愿趕盡殺絕。
春娘對此已是無怨言,陛下能做到此等地步已讓她不敢置信,甚是欽佩。
然而還有一樁更叫她措手不及之旨意,“......忠勇侯沈氏,聰慧睿智身負(fù)大才,柔明毓德。故與此四子之情誼深動于孤,堪為良配。特此賜婚,四子并為正夫不論先后無分大小,責(zé)有司擇吉日完婚。欽此?!?/p>
此等旨意天下罕見,真乃天賜恩澤,更不論這配與女侯的夫郎各個是眾人垂涎的青年才俊,長相俊美不說更是朝中大臣前途無量之輩,便是公主都無此等恩賜?。?/p>
如今真正的公主卻在府中大發(fā)雷霆一地狼狽,不斷怪罪著自己母皇,卻也只敢偷偷罷了,之前她在郁府行刺一事中插了一手早被查明呈于陛下案上,如今她亦是夾著尾巴做人不敢再放肆。
陛下旨意無人敢多言,此事便算塵埃落定,陛下賜下的侯府早已開始修繕作為婚禮之處。
而于言銘等人則暗搓搓地各自準(zhǔn)備著聘禮,勢必要比其余人高出一籌才能顯出自己。
于言銘親母出自皇商之家嫁妝萬貫籌備起來毫無壓力,趙奕自己經(jīng)商生意遍布全國更是不提,郁云竟貴為侯爺將軍受賞賜無數(shù)亦是備下十足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