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啊了一聲,浮起來的第一個念頭居然不是:這兩個道士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行此等齷齪之事,而是:這人眼神好可怕!
富有穿透力的眼神震得對方連退三步,連話都來不及說,掉頭就跑。
晏無師回過頭對沈嶠道:“看,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p>
沈嶠:“……”
他不是不想說,而是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
晏無師也覺得此地實在不方便,雖說露天席地別有一番禁忌感,但總不能靠著墻就辦起事來。
他直接將沈嶠打橫抱起,足尖一點,飄然而起,直接在人家房頂上如履平地,掠向最近的一間客棧。
客棧東家最近有些發(fā)愁,由于始興王造、反的緣故,官道都用來運送糧草物資,沿路也有些不太平,來京城做買賣的商賈也比往年少了一些,導(dǎo)致這間原本就生意平平的客棧一下子又冷清不少。
晏無師帶著沈嶠進來的時候,東家正環(huán)抱雙臂站在門口苦苦思索。
忽而眼前仿佛清風(fēng)掠過,他還未回過神,就聽見身后伙計咦了一聲:“兩位郎君是要住店嗎,小店有上好廂房,您懷中那位郎君可是生病了,可要小人去幫忙叫個大夫……”
伙計的喋喋不休被晏無師打斷:“空的上房在哪?”
客棧東家總算跟上思路,忙過來道:“就在二樓,有四件空的,您任選,價格貴些,每日要一百五十錢……”
他這話說得都有點心虛,只因這客棧規(guī)模不大,價格在同行里頭卻不算便宜。
但話未說完,胸口一重,東家下意識接住,低頭一看,竟是一塊銀餅,沉甸甸頗有分量。
這起碼能住上半個月了!
東家欣喜抬頭,對方卻已經(jīng)抱著人飄上二樓。
伙計湊過來問:“那大夫還找不找了?”
東家遲疑片刻:“他們沒叫,咱們先別多事,把熱水準(zhǔn)備好,飯菜也先做好熱著,等客人有需要了,隨時可以奉上!”
那頭晏無師抱著沈嶠進了一間上房,里頭果然比普通廂房寬敞許多,不說四處干凈,連那張床都比尋??蜅@锏拇瞾淼么?,上面還鋪了軟褥,上面還有淡淡的檀木熏香,可謂下了十足本錢,難怪不便宜。
但這么一折騰,沈嶠卻已回過神來,他抵住晏無師的胸口,翻身躍下,后退兩步,訥訥道:“依我看,不如還是算了……”
晏無師冷笑:“你親了我,現(xiàn)在又想始亂終棄?”
沈嶠:“……”
始亂終棄好像不是這么用的。
他定了定神:“現(xiàn)在天色還早……”
晏無師挑眉:“你的意思是天黑了就可以?”
沈嶠面色通紅,他興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衣領(lǐng)已經(jīng)微微敞開,鎖骨上面甚至多了兩個紅色印記。
欲露不露,半遮半掩,明明戲肉還未上,卻已顯得艷色無邊。
有一種人,便是連含笑微赧,都能令人心旌搖曳,無法自持。
晏無師雖然還沒到無法自持的地步,可他也愿意放任欲、望,盡情欣賞這樣的美色,讓自己的目光跟隨對方的一顰一笑。
沈嶠也不知道自己當(dāng)時怎么就毫無顧忌去親對方,縱然心底已經(jīng)有過千百遍這樣的想法,但他性情內(nèi)斂,換作平時定然做不出來,現(xiàn)在晏無師步步緊逼,他反倒又有縮回殼子里的趨勢。
晏無師自然不會讓他這么干,他直接伸手去抓對方的手,沈嶠下意識格擋,雙方過了幾招,晏無師卻虛晃幾招之后抓住他的腰帶,直接將人扯到懷里,伸手一扯,腰帶應(yīng)聲而落,他將人壓在桌案上,居高臨下。
接下來,自然是紅燭帳暖,被翻紅浪。
“東、東家,二樓是什么動靜?”伙計只聽得上面劈里啪啦好幾聲響,緊接著又歸于沉寂?!胺讲拍莾扇诉M來時,不是有一個被抱著么,怎么這會兒反倒打起來了,要不要上去瞧瞧?可別鬧出什么人命了!”
東家打著算盤,頭也不抬:“神仙打架,少管閑事!”
什么神仙打架,我看是妖精打架罷!伙計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