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一個多小時終于收拾完了,那倆女孩子走了,剩下陳姐在打算衛(wèi)生。
簡隋英手里捏著一個絨布盒子,自從他把這個從抽屜里收拾出來后,他就一直看著發(fā)呆。
如果不是再見到它,他已經(jīng)忘了自己的辦公桌里還躺著這么個東西,這個能證明他曾經(jīng)有多傻逼的東西。
他慢慢打開盒蓋,里邊依然靜靜地躺著兩枚男士鉆戒,鉆石在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美妙地光輝。
簡隋英覺得自己的心就像那被鉆石分割成無數(shù)份的斑斕光芒一般,已經(jīng)不知道散成什么樣兒了。
“啪”得一聲合上盒蓋,抬頭叫道:“陳姐?!?/p>
正在清理垃圾的陳姐抬起頭,“哎,老板?!?/p>
簡隋英把那絨布小盒子扔到她懷里,“這些箱子讓司機送我家去。這個東西給你,拿去賣了吧?!?/p>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
簡隋英乘坐的電梯穩(wěn)穩(wěn)停在了一樓,“?!钡匾宦暣囗?,電梯門緩緩打開,李玉那張白皙俊逸的臉龐一下子撞進了眼里。
簡隋英對于他的出現(xiàn)毫無防備,李玉臉上帶著的那抹慣常的淡漠正好凝固,時間場景仿佛瞬間變換,那年夏天在簡隋英家的客廳里,他一個轉(zhuǎn)頭的剎那,和簡隋英四目相接,簡隋英仿佛還能聽到那心動的聲音,從已經(jīng)作別的過去傳來。
撲通、撲通,一下一下,敲擊著他的心臟。
如今依然是不經(jīng)意地一剎那,四目相接,倆人仿佛有心電感應一般,心臟同時傳來了不可名狀地悶痛。
簡隋英強迫自己維持著他的武裝,抬起下巴,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電梯,從李玉身邊走過。
李玉在他擦身而過的一瞬間,閉上了眼睛。
等腳步聲遠去,李玉才睜開雙眸,眼中有隱痛,也有堅定。
他踏進電梯,去找簡隋林。
李玉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公司也沒幾個人了。
他心里算計著自己的事情,走過拐角的時候,突然撞到了一個人。
“哎喲?!?/p>
李玉回過神來,看到公司負責清潔的陳姐正扶著墻。
“陳姐,不好意思?!崩钣裾f完之后,繞過她想走。
“哎,小李,小李?!?/p>
陳姐叫住李玉,繞道他身前,神色有些急迫。
李玉道:“怎么了?”
陳姐看了看四下無人,一臉為難地說,“你能不能聯(lián)系到老板啊,我有急事?!?/p>
“什么事?你跟我說吧?!?/p>
陳姐想了想,從兜里掏出個盒子,一看那樣子就像是裝戒指的,她說,“老板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把這個扔給我就走了。我打開一開,哎喲,這東西可老貴了吧,我哪兒敢要啊,我就是整安分錢兒的命,我可不敢要這東西,你幫我還給老板吧,我這一下午都心神不寧的……”
陳姐還在嘀咕的時候,李玉已經(jīng)接過了盒子,輕輕打開。
他在看到兩枚一模一樣地男士鉆戒的時候,腦袋就跟過電似的,狠狠抽了一下。
接著昏黃地光線,他眼尖地看到戒指內(nèi)圈克制他們倆名字的字母縮寫,他用發(fā)顫地手指捏起了一枚戒指。
往外拉的力量把戒指連著那塊海綿都給帶了起來,他才發(fā)現(xiàn)海綿下還有一張小紙條,他的心劇烈地跳動著。
他把紙條攤開,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
“給我最愛的心肝寶貝兒小玉玉,哥以后一定好好疼你——你簡哥”
李玉只覺心臟處傳來了劇烈地疼痛,那種痛生拉硬扯著他的內(nèi)臟,就好像要把他從中間刨成兩半一般,痛得他快要直不起腰來。
他慢慢地、無力地靠著墻滑坐到了地上,把臉埋進了胸口。
陳姐嚇壞了,迭聲問著,“小李,你怎么了,你哪兒不舒服,你怎么了?”
李玉勉強揮著手,“別管我……你走吧……別管我……”
他想起簡隋英一臉壞笑地嘲笑他的名字,叫他“小玉玉”,他想起簡隋英一身泥濘地伴著暴風雨而來,把溫暖的被子裹到他身上,他想起簡隋英一臉猙獰地跟他說“早晚有天我要上你一回”,卻一次次對他妥協(xié),他想著簡隋英的壞,簡隋英的好,想著簡隋英讓人百般沉迷的魅力,和讓人恨得牙癢癢地劣行。簡隋英是他這輩子碰到過的,最特立獨行、最意氣風發(fā)、最敢愛敢恨、最迷惑人心的男人,而他最不該懷疑的,就是這個男人真的喜歡他。
而他都做了什么。
李玉已經(jīng)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沒有簡隋英的日子里,走到哪里,都跟置身冰窖一般。
他都已經(jīng)被簡隋英變成這樣了,可笑他居然也懷疑過,自己有多喜歡簡隋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