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什么!”魏綾朝柔娘伸手,柔娘馬上遞了根鞭子給她,魏綾鞭子往權(quán)盛之小腿肚一甩。
平時魏綾大概會一拳捶在權(quán)盛之背上,不過如今權(quán)盛之穿著整套戰(zhàn)甲,魏綾只能挑會痛的地方鞭過去。
這啪刷一聲挺響亮的,香奴瞪大了眼睛,有點不可思議。
魏綾笑吟吟,有禮貌的像柔娘道謝:“謝謝?。 苯又壕c像是表演變臉似的換了副臉孔,瞪著權(quán)盛之,“權(quán)盛之,你會不會好好說話?。肯銉嚎墒菗乃蚓?,我告訴你,如果是本姑娘站在同樣的位置上,就會要大伙兒現(xiàn)在就散了,等什么等?”
“什么本姑娘……,好!都是為夫的錯還不成?以后不敢了!”權(quán)盛之哪還有方才那股駭人的氣勢?
“弟妹啊,我沒有要兇你的意思啊,我哪敢?。磕銕臀覄駝衲闵┳影?!”高高在上的吳王殿下像霜打的茄子似的,馬上討?zhàn)堖B連,連香奴都求上了,一點面子都不要。
吳王夫妻倆的互動頂無厘頭的,卻多多少少緩解了香奴心中的不安和恐懼,香奴的心奇異的安定了不少,不知是吳王的勸解產(chǎn)生了影響,還是吳王妃關(guān)愛回護的表現(xiàn)起了作用,她理智了幾分。
如果她留下來,必定會成為吳王的牽掛,保不定出了意外,如此一來申屠嘯便會分神。
香奴勾了勾唇,“是我思慮不周拖累了您和嫂嫂,是我該向您們致歉?!毕闩豢趨菄佨浾Z,那情調(diào)萬千,一般人都擋不住的。
權(quán)盛之的心軟了半分,“不如再多等一刻吧!”
“不必了,時刻到了便出發(fā)吧,不好延誤了。”申屠嘯不在身邊,香奴也僅能憑猜測,猜測申屠嘯的心意,如果申屠嘯在她身邊,肯定是要她離開的。
香奴歲至十五,有過好幾次煎熬難耐的時刻,包含被抄家那一日,包含被沒入官奴遭到驗身的那一日,又或者是被拉出來拋售的那一日,再來是在競香樓亮相的那一日,香奴以為此生的苦都過去了,卻不知這短短的一刻鐘卻比他記憶中的任何一個時刻都還難挨。
香奴引頸長盼,就這么等在門口,一個纖弱的身影倒映在眾人眼中眾人心中是有所不忍的。
前往探路的一列人馬已經(jīng)先到幾哩外去等待,如今已經(jīng)折返,香奴的四肢是冰冷的,心跳得飛快,她只覺得心臟都快要飛出胸膛,可那遠遠而來的卻是去而復(fù)返的黃遮。
黃遮的面色凝肅,讓香奴的心沈到了谷底。
揚州與杭州距離一百五十里,如今申屠嘯和吳王皆被以叛亂論處,中間是進不得驛站,如此一來行軍兩日的路程約莫要拉至五六日,加之拖家?guī)Э诘?,吳王一行人不得不戒慎?/p>
刻點一到,用不著吳王發(fā)號施令,所有的女眷和護衛(wèi)女眷的一百精兵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可以看出平時申屠嘯的訓(xùn)練得宜。
香奴也沒有再多說,乖乖地加入了陣列。
一行人必須自行走出三里路,三里外有吳王軍隊的增援來支應(yīng),其余的人手全都圍住揚州城,欲助申屠嘯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