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奴除了拍出天價是傳奇之外,直接成了皇親的正頭夫人也是傳奇,她的狀況要比其他瘦馬好太多了。
其實出身甜水巷,不論是月照還是香奴,都不曾有過能夠獨享一個男人這樣的想法。她們早先便知道,不管未來她們伺候了幾個男人,那些男人絕對都不會由她們獨占,她們必定會有其他的姐妹。
可認知是一回事,真的面對起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想要老實本分,并不代表真的能做到心如止水。
“那可是世家貴女呢!”香奴自嘲的輕喟了一聲,心中的自卑感難以自抑。
“香兒,咱們這不都是命嗎?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世子爺只有我一個人啊……”月照臉上的笑是平和的,“可是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非但不可能,我還只是妾室,未來是要服侍正頭夫人的?!痹抡者@些日子倒也快活,譚延的后院只有她一個有名分,譚延還哄著要他喝坐子湯,雖然她再三推辭不能在主母前有孕,譚延確不知哪來的自信,總說一定會生出一個可愛的女兒,她實在拗不過譚延,便應了。
月照的生活要比香奴要艱困的多了。
再說了,月照便是妾室,和香奴討論這樣的話題,還真是徒增困擾,兩人的話很難兜在一塊兒,這也是個府妻妾之間不交流的原委之一。
哪家的正頭夫人,會和其他家的妾室交好?
“倒是惹你傷心了?!毕闩帐昂昧俗约旱男那?,只覺得有些過意不去,難得姐妹倆能相見,卻因為她的私事而使得氣氛變得凝重了起來。
“哪里傷心了,現(xiàn)在的生活已經(jīng)比我想像中好很多了。”月照輕輕的說著,自此兩人很有默契的不再提家中的事情。
月照親手烹茶、焚香,香奴則拿出了琴,琴音傳得遠,他們的畫舫四周開始聚集了來聽琴的游客,湖面上水光粼粼,一片令人心曠神怡的碧綠,時不時吹拂的清風令岸邊的垂楊扶動,篩落陽光影影疏疏,若是心中沒有旁的煩惱,這般情致真的動人,可香奴心有旁騖,便從琴聲便可以聽出她的哀思,一曲湘江怨彈出了無比的惆悵與哀思。
一曲罷,月照取來了琵琶彈起了平和嫻靜的平沙落雁。
或許能聊的不多,可是香奴卻明白了月照是在安慰她,兩人相視而笑,不管未來身份有多大的差異,此情此景,兩人卻是知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