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天子終于有意讓廣陵侯回京述職,之后如果受到賞識,便有機會賦職京中大員,廣陵侯一直在尋找門路,能夠推波助瀾的是當朝圣上的堂侄,當朝唯一的正一品武官威武大將軍申屠嘯。
京中那種高高在上的貴人怎么會來到江南地區(qū)呢?說來也是運氣,那時巧逢杭州吳王謀逆,威武大將軍率水師平叛,返京時路過揚州訪親,父親眼巴巴的搭上去,終于請得大將軍來府宴飲。
既是宴請如此名將,除了美酒和席面,自是要提供家妓取樂,可是素聞威武大將軍不喜女色,所以廣陵侯就把目光放在后院里頭的美人身上了,那時整個侯府并稱二美的便是他院里的侍妾香奴和他新得的歌姬玲瓏。
他和香奴有著五年的相濡以沫,感情自是不一般,本該是玲瓏去的,可是偏偏玲瓏那時居然懷上了。
廣陵侯與他促膝長談,要他以家族利益為重,一邊是對小女子床地間的承諾,另一邊卻是整個侯府的利益,于是天秤傾斜了,他也失了初心。
那是一個秋夜,逼近中秋,月亮特別的圓,而且很大。
他已經(jīng)有一個月沒見香奴了,后院的人多了,從一開始的朝夕相伴,到如今卻是三兩個月才見她一面。
香奴已在窗邊,望著天邊的明月,她身邊的小丫頭見了他,興奮的沖著香奴叫到,“香姨娘,少爺來啦!”
香奴連忙起身來迎,“少爺,您來啦!”她臉上的笑容一如初見時的美好,令他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語顯得不堪了起來。
“少爺來了,那碧兒就退下啦!”碧兒離去前,替他們掩上了門。
“少爺要來也沒通傳,妾身這兒什么都沒準備,可要茶水?妾身給您煮茶?”香奴的手藝很好,譚延一向很喜歡。
“別忙活了,我是有事同你商量?!币娤闩埃囊呀?jīng)堅定,可是聽到她那嬌軟的嗓子,見到她那柔美的模樣,他的心又搖擺不定了起來。
香奴這五年來沒有任何過錯,家中妻妾再怎么斗爭她都不曾涉入,她為人和善,所有的人都喜歡她。
香奴被譚延拉著拉到桌邊坐下,好好的打量過香奴居住的環(huán)境,譚延心里突然難過了起來,這些年來姬妾之中爭寵嚴重,只有香奴真的做到了不管是受寵不受寵始終如一,她不曾給他任何的壓力,也從來不會主動向他討要些什么,只要他不主動賞,他便不會討,他后院哪個女人不是把房間里擺滿了稀罕的物件?也就香奴這兒最素淡。
想著接下來要說的話,他的心就難受了起來。
香奴總是微笑著,令他感到舒快,可現(xiàn)在她臉上的笑容卻讓他感到痛苦。
“香奴,你可知威武大將軍這號人物?”
“聽過呢,聽說是來平吳王之叛的將領,也是咱們大盛的守護神?!毕闩c了點頭,這個威武大將軍可以說是家喻戶曉,十四歲就上戰(zhàn)場,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蠻子聽到他的威名都要簌簌發(fā)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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