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p>
【鐵牛,你還在嗎?還在的話出來應(yīng)答一聲,來趟學(xué)校?】
【他肯定不敢,如果再被松哥削一頓,那可就太丟人了】
【我是皇甫軼,我在,我已經(jīng)出門去學(xué)校了,晚自習(xí)見】
……
這一天的南外,除了柏淮,沒有一個人寫完了作業(yè)。
而等簡松意一覺起來,晚自習(xí)已經(jīng)結(jié)束,教室門外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
他懵了懵:“這是干嘛?”
“應(yīng)該是圍觀?!?/p>
“?”
徐嘉行有些羨慕:“我什么時候才能被這么圍觀?!?/p>
簡松意出謀劃策:“或許你可以試一下裸奔?”
徐嘉行閉嘴了。
簡松意不知道這群人怎么這么無聊,不過他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也就沒把這群大蘿北放在眼里。
淡定地收拾好書包,就和柏淮并肩走了出去。
然而離校就是最好的保護傘,已經(jīng)拿到offer,升學(xué)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幕矢W,無所畏懼地出現(xiàn)在了教室門口,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簡松意,我有話要問你。”
簡松意剛睡醒,還有點懨懨,一眼掃過去,皇甫軼有點怵。
然而想到自己身后還有幾百號人,而且簡松意還是個Omega,他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樣,頓時有底氣了些:“就是同學(xué)間的友好交流?!?/p>
簡松意想回家睡覺,沒什么耐心:“是不是想打架?”
“……”
有點直接,皇甫軼有些不適應(yīng),但是他確實是來打架的。
之前屢次三番因為簡松意丟了臉,現(xiàn)在自己沒有忌憚了,知道他是個Omega了,還能不把場子找回來?
而且他追了林圓圓兩年,林圓圓偏偏就喜歡這個簡松意,到現(xiàn)在還頂著“冰淇淋小圓子”的id幫簡松意說話,他就越想越氣,越想越找回面子。
于是膽子一壯:“對,敢不敢?”
簡松意挑眉看了他一眼,覺得也是服氣,就因為自己當(dāng)時幫林圓圓出了一次頭,這個鐵牛就逮著機會不依不饒了。
不過也不難理解,畢竟這個年紀(jì)的男生,天大地大,面子最大,把面子找回來,才最重要,好歹鐵牛每次都是明著找揍,和李停王海那種玩骯臟手段的比起來,居然顯得有點憨乖憨乖。
只是他運氣不好,因為說到愛面子,大概沒人比得過簡松意。
簡松意挑唇笑了一下:“行吧,就在這兒打吧?!?/p>
“?就在這兒?”
皇甫軼覺得不夠正式。
簡松意是真的困,也是真的不耐煩:“不打就滾?!?/p>
這個滾聽得皇甫軼可不干了,直接一個拳頭沖過來。
他體格很好,速度也快,塊頭也比簡松意大,這一沖,圍觀群眾都提了一口氣。
簡松意現(xiàn)在可是個脆弱的Omega??!周洛和林圓圓擼著袖子就打算沖上前保護他們姐妹。
然而袖子還沒擼好,就看見皇甫軼已經(jīng)被一腳踹得往后退了一步,半蹲在地上。
簡松意干凈利落地收回那條大長腿:“我這鞋第一天穿,你不虧?!?/p>
人群呆愣了一下。
還是熟悉的松哥,熟悉的味道,一切都沒有變。
說好的Omega呢?
皇甫軼其實被簡松意揍得多了,都習(xí)慣了,但是這次不一樣,這次簡松意自曝Omega,他如果還打不過。那他這個Alpha就沒臉當(dāng)了。
自己一個Alpha,不可能打不過Omega,簡松意不可能是Omega。
皇甫軼本能地就想釋放信息素去試探,卻顧及在場其他人,忍住了。
簡松意看著他,輕輕一笑:“是不是想用信息素壓我?但又怕惹事?”
“……”
“壓吧,我不追究任何責(zé)任。”簡松意說得漫不經(jīng)心,“只不過先讓其他Omega們離遠(yuǎn)一點兒再說?!?/p>
其他Omega十分自覺,一聽這話,紛紛撤退到可視范圍內(nèi)的安全距離,畢竟Alpha的壓制性信息素,對于Omega來說太可怕了。
所以他們更加懷疑簡松意到底是不是Omega了,如果是個Omega,怎么敢提出這樣的要求?
而簡松意和柏淮,卻始終淡淡地站在那兒,沒有一點多余的表情,似乎就是在回家路上順手撿了個垃圾。
這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散漫的高傲和不屑,讓皇甫軼不爽極了。
某種方面來說,他確實希望簡松意是個Omega,只要簡松意是個Omega,那以前那些陳年舊賬就可以一筆一筆翻出來,做個了解了。
一個Omega而已,還這么喜歡裝逼,真的是自找的。
就算他打架再厲害,他也得臣服于基因里信息素克制的本能。
皇甫軼站起身,冷笑一聲:“你自己說的,可別反悔。”
“少說話,多做事?!?/p>
皇甫軼一點也不客氣,瞬間釋放出強大的信息素,濃烈的威士忌的味道瞬間襲來,退到十幾米以外的Omega們有的已經(jīng)腿軟蹲下了身。
皇甫軼嘴角掛起了邪魅狂狷的笑意。
只要簡松意是個Omega,這么近的距離,他不可能不跪!
然后笑意漸漸僵硬。
他怎么還不跪?
自己都釋放老半天了,他怎么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站在原地,巋然不動,甚至還懶洋洋打了個呵欠?
皇甫軼不服氣,又加強了信息素濃度。
依然毫無反應(yīng)。
再加,還是沒有動靜。
如果再加下去,周圍的Omega就該出事了。
陸淇風(fēng)一邊把周洛摟在懷里安撫著,一邊厲聲呵斥皇甫軼:“你夠了!”
皇甫軼不甘心地收起信息素,看向簡松意:“你他媽根本不是Omega,玩兒我們?”
簡松意有些無奈:“我真的是。”
“那你怎么可能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你太弱了,我能怎么辦。
皇甫軼偷雞不成蝕把米,惱羞成怒:“Omega嘲笑Alpha弱?笑死我了,簡松意,你別是為了逃避責(zé)任,假裝Omega吧?”
“唉?!焙喫梢鈬@了口氣,晃了晃脖子,“我本來打算低調(diào)點的,結(jié)果你們怎么這么煩呢,不證明一下,你們是沒完了?!?/p>
語氣漫不經(jīng)心,聽上去有商有量,
然而話音一落,野玫瑰的香味瞬間霸道地充斥了整個走廊,肆意妄為地野蠻生長,濃郁強烈,不容忽視。
Omega和Omega的信息素,不會像Alpha那樣產(chǎn)生敵意,也不會壓制Alpha。
只是會激發(fā)Alpha的本能。
也就是說,只要Omega的信息素夠濃,有足夠的誘惑力,Alpha自制力不那么好,就會,被動發(fā)情。
所有Alpha和Omega都聞到了簡松意信息素的味道。
不如一般Omega甜,但是確實是屬于Omega的信息素的味道。
對于Alpha來說,格外誘人,令人沉迷,想要掠奪。
簡松意控制得有度,對于遠(yuǎn)處的人來說還好,然而對于離他只有幾步之遙的地方的皇甫軼來說,這個味道過于濃烈和霸道,讓他突然就涌動起了一種占有的沖動。
這是源于本能的沖動。
然而不等他做出本能反應(yīng),一股冰冷強大的信息素瞬間把他壓制下去,像突然驟降了一場大雪,玫瑰的香味也瞬間被覆蓋。
皇甫軼體內(nèi)的占有欲被褪去,只有被壓制后不甘心的臣服感。
好在大雪稍縱即逝,一切很快又歸于平靜,
皇甫軼單膝蹲在地上,撐著地,抬頭,看向?qū)γ妗?/p>
那個味道極為誘人的Omega,正散漫地站著,垂眸睨著他,張揚又高傲,而他身后站著的那個Alpha,冷漠又強勢,沒有動作,只是在無聲地宣告著自己的主權(quán)。
顯得皇甫軼格外沒事找事,不自量力。
簡松意淡淡開口:“現(xiàn)在信了嗎?我是個Omega?!?/p>
除了Beta,所有人都聞到信息素了,不可能不信。
但皇甫軼還是不甘心:“怎么可能有Omega不受Alpha信息素的影響?還能打得過Alpha!”
“我都說過了,怪我,太厲害,厲害得你們無法想象有我這么完美的Omega,你非不信,能怎么辦呢?”簡松意扯著唇角,笑得欠揍,“而且,我還說過,我叼,只是因為我是簡松意,和我是不是Alpha,沒有關(guān)系。結(jié)果你們都聽不進去,我又能怎么辦?”
“……”
所有人都沉默了。
是Omega是事實。
是Omega卻碾壓了Alpha也是事實。
簡松意說的話也是事實。
當(dāng)事人的漫不經(jīng)心和輕描淡寫,顯得他們的大驚小怪格外拙劣和狼狽。
然而他們不知道,此時此刻的輕描淡寫,是多少個夜晚的疼痛汗水和自我抗?fàn)帗Q來的。
他們只是想不明白,怎么會有這樣的Omega,這不科學(xué),難道上天真的優(yōu)待簡松意?
而簡松意看見眾人終于不鬧了,才懶懶道:“行了,都散了吧,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天天這么鬧,不知道的以為你們都能考年級第一了,閑的?!?/p>
說完又看向人群里那兩個瑟瑟發(fā)抖的八卦的小Omega,語氣懨懨:“我不和你們計較,是因為我憐憫你們,你們好自為之?!?/p>
憐憫他們,不是因為他們的弱小,而是因為他們把弱小當(dāng)做理所當(dāng)然的資本。
這話,有的人懂了,有的人沒懂。
不過這些都不關(guān)簡松意的事,他只想和柏淮回家睡覺。
兩個人不顧呆傻地站在原地的眾人,牽著手,慢吞吞地走出了視野之外。
簡松意覺得自己今天晚上這波裝逼很成功,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裝逼了,有些舒暢,剛走出教學(xué)樓,想向男朋友尋求表揚,卻被柏淮突然拽著手腕帶進了旁邊的小樹林,抵在了樹上。
柏淮垂眸看著他,半瞇著眼睛,挑了挑唇:“敢讓別的Alpha聞你的信息素了?”
簡松意問心無愧:“我就是裝個逼,我也沒勾引他們,我這是正經(jīng)信息素?!?/p>
“但我聞著一點都不正經(jīng)。”
“那是你自己不正經(jīng),關(guān)我什么事?”
柏淮打量著他,眼神不善,明顯有點不高興。
柏淮很少不高興,就算不高興了也不會說出來。
簡松意看著他的樣子,突然想到什么,然后笑了,拽住柏他的領(lǐng)子,往下帶了帶:“我男朋友不會這么小氣吧,這就吃醋了?”
柏淮倒也不否認(rèn):“嗯,我記得我說過,我小氣?!?/p>
簡松意盯著自己面前那兩片薄唇,笑得有點痞氣:“那你要怎么辦?”
“哄我?!?/p>